“其实,这就是命,当年我和司睿的问题,也并不是因为你一个人,很多很多的问题,阻拦在我们前面,我不够坚定,他也不够宽容,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后来遇到了与帆,也许说了你不相信,我自问爱与帆没有像爱司睿那般爱得揪心,但,我却明白,与帆才是真正适合我的那个人。”
“人和人之间,有很多事,都说不清,但是,今天看到你能这么想得开,我很高兴,真的。其实,很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对司睿心里还介怀,其实,他并不是个坏男人,只是有时候,太执着,有时候,太大男人主义,但,你是爱他的,所以一定也会包容他了是不是?”
没有想到我和丁雪儿还能这样聊天,不过,话讲开了真的很开心,心里很轻松。可是,听完我的话,丁雪儿也学着我的样子摇了摇头:“我是很爱他,也许,会一直爱下去。可是,就像你说的,适合不适合,出事后,我想了很多,最后才想明白,原来我们不适合。不是不爱,也不是太爱,只是因为不适合,他的个性,我的个性,还有我们之间发生的那许多许多事,都不适合。”
“一直想着就算是方与圆,磨合久了,也能相处的不是吗?对,我们一直在磨合,不得不说,这阵子的相处,让人确实很容易产生幻想,可是,生死之间,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我一直不快乐,假装笑,假装哭,假装不介意很多很多,把我整个人都弄得假了,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个性,只是,在他的面前,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没了自我。”
“骄傲的丁雪儿,是应该被众星捧月般仰望的,可我在他的身边,永远只打算做一株小小草,我以为我能守在他身边就是快乐,可是,到头来,他也不快乐。正如他所说,就算他心没有你,也不一定会有我。因为,我们本就是一类人,我们同样的骄傲,同样的喜欢被关注着,只是,谁又能假装着一直低头呢?”
“所以,我还是爱他的,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要不然,你认为我会同意他接你过来吗?”她俏皮的反问着我,却让我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啊,我自以为他们应该在一起,可是,感动能代替感情吗?爱情是什么,有时候,我自己也搞不懂了。
我尴尬的笑:“我是不是想法很不成熟?”
她看着摇头:“只是你总是想得太美好,很多人和事,都比想象中要丑陋上许多,比如,那个宁与哲,有时候,我也挺同情他的,虽然他伤害过我,但我却明白,他之所以那么做,也是因为你。”
“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我自问外表和家世都比你不会差,可是,优秀的男人都围着你在转,却没有一个肯看看我。宁与哲虽然坏,但他也算是个优秀的男人吧,可他遇到我,只想着替你出气,而不是想拥有,说到底,我以前真是太失败了。天底下优秀的男人不多,但也不会只有那三个,我怎么就不记得朝外看看呢?”
听得出来,这一次,丁雪儿对我也算是合盘托出了,毫无保留,没有算计,没有仇恨,只有倾诉,很享受这样的时候,我是个没什么朋友的人,但这一刻我愿意把她当成好朋友来听她吐吐苦水,她一定也和我一样,忍了太久太久了吧。
“其实,干嘛要羡慕我呢?你不觉得我命苦吗?”自嘲的说着,又想到与帆的绝情,不自觉的,双手抚上小腹,两个孩子,同时失去他们的痛苦,无人倾诉,我只能强忍住眼泪,打落牙齿和血吞。
许是看出来我的心思,她突然又开口:“我听司睿说了,很痛苦吧,听说是双胞胎呢!不过,你既然敢嫁进豪门就应该有心理准备,那并不是像小女孩想的那样,梦幻的王国。豪门,永远是黑暗无边的。”
“你说得对,也许,我是该还练练的,到底是受不了打击的人。”我苦笑着,本想说,她永远无法体会我的痛苦,可一想到她的处境,我又咽了下去。
她看着我,一幅油悉的表情:“正如我体会不到你的痛苦,你也永远不能休会我的痛苦,失去固然痛苦,可是,连一丝可能的机会也没有的我,是不是比你更惨?沈家比不上宁家,但有很多方面也是一样,若我嫁的是个普通男人,没得生就没得生吧,可偏偏他不是普通人。所以,我的不能生育才会成为致命的伤痛,我是一个连母亲也没有机会做的女人,我的那种遗憾,会是终身,你虽然现在很痛,但也只是暂时的,毕竟,你还有小朗,未来也许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小朗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