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一眼墙角缩着的某只装死的蛋宝,再是这池水中交杂的药香,便也明白那糟心的小混蛋干了什么好事了!
辰修靠在倾墨光裸的胸膛上,她甚少有这般乏力倦怠的时候,这原是她期待的情况,可真到了这时候,竟是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
掌心下是这个男人温热明晰的肌理,鼻翼间是清隽冷然的莲香!她想挣脱开这个暧昧的怀抱,竟是使不上力气来!只能是依靠着身侧的男人,“我……”辰修想要说什么,可喉咙涌上一股再难压抑的冲动!
“噗”艳丽的血色染红了倾墨半边的脸颊,嫣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脖颈,锁骨,胸膛,浸入水中!
辰修愕然地看着这张脸,有那么一瞬间,同记忆中某个人,某张脸,无限重叠!她近乎是颤抖着伸手去触碰那个人的脸,近在咫尺,却仿若相隔万里!“我们……是不是,见过……”她终是没能触碰到他的脸颊,手臂在半空中垂落,溅起一小片水花,拍打在辰修和倾墨的脸上,更是让意识弥散的某人清醒了几分!
她再睁眼时,已不再有茫然,“抱歉……”辰修低声道了一句,虽说此情此景颇有些尴尬暧昧,但即墨辰修还真没有那个心思!衣衫尽湿,身侧之人又光裸着上身,至于下边……即墨辰修没看,也毫不避讳地试图隔开两人间的距离!就是夜倾墨的手,有些太热了……
太子殿下觉着,自从撞上夜倾墨,似乎很多事情,都一发不可收拾了!奈何世事不会尽如人意,她所不想的,却是早在多年以前,便注定了的纠缠!
她试图退开倾墨的怀抱,却被男人的手臂圈的更紧了!辰修尚未开口,便觉察到男人正带着她往岸边移动!她张了张嘴,到底咽下了将出的拒绝!她是真的没力气了,也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一出接一出的,搅和的她头疼便也罢了,如今更是只能安分地待在一个“陌生”男人怀中……
太子殿下真心不习惯,不过不习惯的同时,她似乎也明悟了什么。夜倾墨对她,似乎也没什么暧昧的心思(大雾)……
即墨辰修虽说性子不讨喜,出口便是往人心窝子上捅刀子!但是她长得真心不差,代代皇室抢回来的美人儿养出的“金尊玉贵”的一枝独苗公主,就她那姿容相貌,若不是顾忌钱袋子被把控……渣爹和蠢弟能缩起蠢蠢欲动的脚脚才怪呢!
她有钱有权,就是没良心!虽说大小美人不是当了庶母(父),就是成了弟妹(父),但总有馋太子殿下身子的!旁的她是记不清了,那赤身luo体的滟贵妃倒是印象深刻,还有几个同她老子弟弟纠缠不清,却偏生对她情深不渝的!辰修也记不大清楚名字了,也亏得她老子是个不着调的后爹,从不给她东宫塞男人女人,不然,她的日常还得加上“宫斗”一门!
呵呵,出于这种错误的认知,即墨辰修认为,男人对女人的贪婪,具体便表现在身体力行上!嗯,其实这也没差,但是她跟夜倾墨这情况,真心不一样啊!
辰修没察觉到倾墨有什么不该有的冲动,便也放宽了心。许是这位对那真爱情深不渝吧,甭管对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这般平和之下,想来是不会有什么歪心思的!既如此,她便所性大方地勾住了倾墨的肩膀,方便男人将她抱上岸!
倾墨踏上白玉雕琢的阶梯的脚步一顿,旋即便恢复自然!眼帘微垂,辰修已经疲倦地阖上了眸子,她是真的太累了……
况且,在实力被封印的前提下,接连承受那样猛烈的药力,对她的神魂冲击也是极大的!虽已不是当年易碎的琉璃盏,却仍是需护在掌心的珍宝!
待到将上了岸边,夜倾墨指尖微动,撤去了那宽阔的白玉池子,这小间便复了原样,只不过换了一汪稍浅的小池,倒也不大,足够装得下两人便是!
倾墨便将辰修放进那小池中,自己转身去换下早已湿透的寝衣。再度被温热的池水包裹,辰修这才缓缓睁开眼,却见深处一汪小池中,水面浮着大片的墨色莲花,端是好看!
她抬手扬了扬水,却也明白夜倾墨思虑周到,墨色华莲盖住了她隐约的白衣,到底男女有别,他也算是克己守礼,不曾冒犯的!如此看来,倒是她之前自作多情了?
太子殿下惯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索性她也便只是想想罢了,未曾出口说些什么不得体的话,便也没什么忧心!
她撑着下颚,看那倾城绝世扥的美人儿更衣,啧啧啧,那标准的腹肌,流畅的人鱼线!即墨辰修还真是……不羡慕不行啊!她到底是个女人,有些配置,那是真的装不上!
倾墨只披了一层中衣,连衣襟都未曾合拢,似是无意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光洁的胸膛,他转身,清澈澄空的墨瞳便撞进了辰修眼底,半湿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前胸,便是晕开了一片水迹,让人瞅见那水色下白皙的肌肤更是诱人了!
出水美人,端是祸世魅人!
可惜即墨辰修刚“盖棺论”,这厮对她没兴致啊!不该看的没多看,不该碰的也没碰,所以,她真的撞上了个情深不悔,只玩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正人君子?
额……
太子殿下觉着,还是有待商榷的吧!
现在“柳下惠”,谁能担保当初不是个风流浪子!
要么他是真的痴心难舍,要么……他真是下面的那个!!!
亏得夜倾墨不知道辰修心里再想些什么,不然非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不带这么腹诽欺负人的!
好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即墨辰修真相了!
猜的倒是挺准的,就是没把自个儿对号入座!
却见倾墨缓步而来,抬手搭上辰修的额头,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可觉得好些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他问的关切,辰修便也忽略了他声音的不正常,且他都正人君子到这地步了,她还能瞎几把胡思乱想些什么?
太子殿下不要脸面的吗?
她可不是那等自恋猖狂的愚钝蠢货!
“无事……”她退开他的掌心,那样的温度,总是不适合她的!再见那人脸上还沾了些许血迹,辰修便更觉心虚歉疚了,她好像,一直都在给这人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