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的毫不留情、庭竹言笑奕奕的旁观,给了府里下人很大的冲击,于是这一个月余,安平王府内都呈现一片小心翼翼。
上次惩处完碧黛和红杏之后,夙夜便去寻了冬苓解释了一番,之后将青灵细细盘问了一番,当时青灵内心很恐慌,这让她哭着说不知情时的眼泪多了几分真实,夙夜虽说信了七八分却犹有疑虑,这让得青灵十分不甘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这段时日,青灵往冬等屋里送花的次数便多了起来,一开始冬等、夏苓还未在意,直到次数多了也就看出青灵醉翁之意不在酒,夏苓出言讥讽了几回,青灵却依旧如此。
有时说的重了,就见青灵柔柔弱弱的眼含泪光,一时间倒显得夏苓好似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夏苓憋气,于是夙夜每次来时都会被夏苓怒呛一番。
夙夜问过冬等,可冬等却说无事,府里也一片清净,让夙夜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至前几日,夏苓看见自己不再是冷言冷语反而颇有些挤眉弄眼,而冬苓看到自己总有些不自在,问了也不回话,问多了夏苓就嘻嘻哈哈,冬苓却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这让夙夜茫然的同时又有些欣喜。
然而这欣喜不过持续短短几日,便全无踪影。
这日下午,日光正好,微风徐徐,庭竹与玄笥两人在王府门外等着夙夜和冬苓夏苓,昨日他们便约好今日一起出门游玩。
然而庭竹和玄笥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人影,庭竹有些疑惑:“走,我们去看看。庭竹与玄笥去到倾容时,看见夙夜正失魂落魄的站在倾容的院内。
庭竹与玄笥对视一眼走上前去问道:“夙夜,你怎么了?冬等她们呢?”
夙夜目光茫然的看向庭竹,好半饷才摇头:“不知。我没事,我先回去了。”庭竹看着夙夜的模样,走到了玄笥身边:“你觉得他看起来像没事?”
玄笥摇了摇头:“不像。”
庭竹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觉得。”说着就准备跟上去,却见夙夜停下了脚步:“我想一个人静静。”
庭竹顿住了脚步,看着夙夜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夙夜感觉自己飘在雾里,看什么都一片朦胧,他闭了闭眼,将心口紧缩的疼痛压下,自嘲一笑:就在昨日,自己还以为冬苓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可今日的那封信便将自己的窃喜撕了个粉碎。
时光静好,与君语丨细水流年,与君同丨繁华落尽,与君老。
呵呵呵,多美好的愿望,夙夜想着看到的那封信里的内容,明知不该想却不由自主的总是想起,想着里面的字字句句,扎的自己鲜血淋漓。
“夙侍卫。”有轻柔的声音响起,夙夜木然的看去,就见青灵怯生生的站在自己身边,“您没事吧?”
夙夜看着青灵片刻:“你为何要告诉我?”
青灵看着夙夜这般模样,心里窃喜,面上却不露声色,甚至有些娇弱和自责:“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想着不该欺瞒夙侍卫,明明夙侍卫对冬苓姐姐那般好,可冬苓姐姐却”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夙夜不等青灵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纵使冬苓思慕之人不是他,可夙夜也不想听到旁人说她半分不好。
青灵乖巧的应了声是,心里却有些怨愤。
夙夜回了自己的房间,脑海里满是那封信的词句以及冬等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