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的便流了下来。
宁柠抹着脸上的泪水,走到包厢前,偷偷的往里面一看。
里面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宁柠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凝滞,脸色苍白如纸。
身体像是没有支撑点,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她慢慢的爬过去,用力推开了门。
地板上泛着明亮的反光,一尘不染。
空气里漂浮着一种好闻的香味,像毒药一样。似乎又夹杂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像她看到的那样。
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后怕密密麻麻的席卷而来。
宁柠的手轻轻抖了抖,她在沙发底下捡到了柳轻轻小拇指上镶的一颗钻石。
她去哪了……
去哪了啊……
宁柠静静地坐在地板上,温凉的地板将夜晚的寒冷传递给她。
等张蓓蓓找到这时,宁柠已经在冰冷的地上坐了半天。
张蓓蓓诧异的看着她,“宁柠!!你怎么了?”
“刚刚柳轻轻回了个电话给我,说她已经到宿舍了,让我们照顾好许格。”她一口气说完。
听到柳轻轻三个字,宁柠眼底这才有了一丝生气,她强撑起一个笑容:“那我们回去看格格吧。”
张蓓蓓将她扶起来,她刚才接到柳轻轻电话时,便觉得她怪怪的,现在怎么一下子宁柠也变得奇怪。
挥散了脑海中的思绪,两人一起往医院去。
许格转醒时,已经到了早上6点。
她望着床边站着的三个人,有一丝茫然。
“谁把我带出来的?”
张蓓蓓说:“是柳轻轻和宁柠及时赶到了,你酒精过敏昏倒了,是宁柠发现了你,救了你。”
许格转头看向宁柠,“我不是在包厢里面,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宁柠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偏过头,有些躲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去找你时看你晕在包厢外面,就把你送来医院了。”
许格揉了揉沉重的头,当时她打电话给周泊言,周泊言并没有接,那个中年男子还发现了她在打电话。
再后来,她拼命的反抗,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楚了。
许格头痛欲裂,又问:“学姐呢?”
宁柠见张蓓蓓要开口,便抢着说:“学姐觉得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许格把宁柠的手拉到身侧,苍白的笑:“这次多亏你了。”
宁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回学校的时候,是陆乔骁送她们的。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陆乔骁不放心,又说:“格格,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把电话给我。”
张蓓蓓插了一句,“能有什么问题啊?你当我们一宿舍的人都是摆设吗?”说完,便气冲冲的先往宿舍走。
许格怔了怔,略有深意和对陆乔骁说:“张蓓蓓也照顾了我一晚,你不该关心下人家吗?”
“关心她?”陆乔骁凤眸一眯。
许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你记得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金子,过去了就算了,我不想她为我担心。”
说完,便上楼了。
回到宿舍以后,宁柠是最后一个走进去的。
柳轻轻安静的坐在宿舍,见许格回来,眼皮也没抬一下。
许格走过去,对她说:“昨晚谢谢你。”
柳轻轻撇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下,旋即又把目光定在宁柠身上。
宁柠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柳轻轻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淡淡的说:“不客气。”
张蓓蓓奇怪的打量着她们三个,有点不对劲啊。
……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逝,帝都的温度越升越高。
有些东西被深埋在地底里,慢慢的腐朽着,似乎又化作了新的东西,破土而出。
许格依旧和往常一样,却似乎跟往常有些不同了。
宁柠仿佛变得更忙了,每天一有时间就往校外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