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站起道,“是啊,大使!我也觉得贼兵宜从速解决,不可放任他们攻取渡口,就如同孟县君的看法,贼兵占据渡口,眼前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阻挡之兵了!”
蔡居厚道,“孟、周二人,差不多四千京营、兖州禁军,三千多夫役,被你们说的一文不值了。”
邓宗弼起身站队道,“大使,孟、周二人兵力虽然占优,但是防线长,兵力分散,且二人不能齐心协力,摊到渡口码头不过三千之兵民,良莠不齐,依下官看,不见得能挡得住贼兵一千,何况贼兵有两千之众?”
蔡居厚不满道,“邓都监带着千余禁军,不照样打得上万叛军屁滚尿流?孟、周二人反倒不行了?邓都监的意思是,二人的领兵水平,差你远矣?”
“大使!下官绝无此意!”邓宗弼慌忙道,“就事论事,王贼起兵造反,连败官军,不可不重视之!反观定陶叛军,裹挟大量漕卒、贫民,老的少的,锄头镰刀齐上阵,这种乌合之众遇到官军,一冲就散,不能与王贼精兵相比啊!”
幕僚却驳斥道,“邓都监未免夸大贼情了吧?即便是官军久疏战阵,被贼兵偷袭赢了一两场,可贼兵骨干也有不少损失,斥候回报,渡口战场好些也是新兵,这说明什么?王贼也是拉壮丁充兵丁!不一样是乌合之众?只不过王贼聪明一些,没有把老的小的一起撵来,只挑选精壮罢了但诸位不要忘了,他们穿上甲胄,拿起刀枪,还是民!只要杀死带头的些,他们势必会顺风而降!”
邓宗弼还想努力辩一下,“张机宜还是太小看贼兵了!”
“不对,邓都监!咱们是要请求蔡大使发兵,你这是在做什么?”张金标忍不住把话头拉回来,管他王贼兵力如何,是不是新兵,这次出战,他是去定了!
蔡居厚见争论的氛围有些呛人,开口圆场道,“我算听出来了,你们一个打,是想抓住时机,一个不想打,是害怕贼兵厉害,还一个不想打,是在等兖州军靠过来合力歼之!我说的对否?”
持三种观点的文武官纷纷点头拜手称是,还有第四种人随大流,爱咋咋地,我就是来混日子的。
蔡居厚缓缓道,“兖州军方面出了点问题,可能需三五日才能到位,而贼兵出巢攻掠,想来是为过冬准备粮草布绵,然后死守济州城,此时不发兵的话,确实显得咱们太过于慎重了。”
兖州军出了点问题?众人在心底狐疑,行啊!蔡大使你藏得真好,一点口风没透露!
张金标再次请战道,“大使!听恁这么说,是同意出兵夹击了!张金标不才,请战先锋一职!必定击破这些无法无天的贼兵!”
蔡居厚哼一声,其实他心里不中意这个张金标,此人好大言,臭毛病又忒多,最喜欢干拉屎不擦屁股的事儿,也就是虎头蛇尾,好勇斗狠是真的,但真的不想让他立这个功!
张金标见蔡大使犹豫,心顿时凉了半截儿!腹谤道,“娘的!原来是相不中我!”
蔡居厚却道,“我的想法是,要么不出手,一旦决定就是双拳击出,打得他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