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宏方丈惊觉时,抢救不及,眉头一皱,以黯然的神色,望着挖心而亡的师弟,叹息道:“天文师弟,皈依我佛数十年,急躁之性,仍然不改,贫落得如此惨死之状。”
蓦地,蒙面人发出一声哑嘶,又书道:“秃头,死限快到,谁还有什么绝艺,赶快使出来,不然,休怪我动手屠杀了。”
蒙面人真有神技轻描淡写的破少林寺的神功吗?这是一层内幕。
蒙面人这等相逼,任你天宏方丈修行如何深厚,也难忍受,高喧一声佛号,道:“老衲不量力,欲亲自主持罗汉阵,一试施主超凡人圣的武功。”
蒙面人点点头,书道:“好,我等待你排好罗汉阵后,再动手就是。”
天宏方丈待挥手发动阵势,西门追雪跃至天宏方丈身边,郑重地提出警告,道:“老和尚,你估计错误了,罗汉阵威力固然无比,可是你忽略一了蒙面人的那对奇怪兵器中的毒水和烈火了。”
这几句话无异响了丧钟,听得天宏方丈心里一骇,长长的叹息一声,道:“老衲无德无能,竟给敝寺带来了……”
西门追雪冷笑一声,道:“老和尚,何必自怨自艾啦,众弟子都死光了,迦陵经也不见得保存得住啊?”
天宏方文略一沉默,忽然怒睁两眼,怒视西门追雪一瞬不瞬,好似要将他活活的吞了下去。
看得西门追雪心冒寒意,连连后退数步,道:“在下是为贵寺百年基业着想,大和尚若自愿毁灭,也只好由你决定,何必对在下怒目相视呢?”
天宏方丈不理西门追雪的说话,目光转向蒙面人,发出一种带商求的语气,道:“老钠愿负叛徒骆明远失教之责,是杀是剐,听凭施主吩咐,但请勿牵连少林寺一众佛门弟子。”
蒙面人疾书答道:“江湖一切是非均由你们惹起,不杀尽你们这些为恶之辈,难以对苍天,现在你既再三恳商,我只得网开一面,让少林寺保存,智、悟两代弟子废除武功,专心清修向佛。天、元两辈和尚却要集体自杀。同时将寺内一切武学记载的经典书籍,全部拿出来,当场焚毁。”
蓦地,广场上喧起一陈惊天动地的佛号,只见四周的和尚,怒愤填胸,齐声喝道:“我们是佛门弟子,愿为保存祖师的基业,不想舍弃肉身护法,宁愿受兵解,也不愿受此侮辱。”
蒙面人听了众僧侣的怒喝,神态仍是非常镇定,好似不惊不慌无动于哀,提笔再书道:“老秃头,时限已到,若愿意接受我所提出的条件,就赶快传谕全寺弟子,令天、元及智、悟,站成两行,好集体自杀及废除武功。”
天宏方丈高喧一声佛号,叹道:“少林寺自达摩祖师启建至今,数百年来尚未遭遇到像今天的情势,老衲……”
话声未落,突闻蒙面人一声哑嘶,左手追魂拍猛然一招“风扫落叶”直向天宏方丈拍出。右手金笔一挥,笔毛洒出无数的血点,如骤雨一般洒落到一边站立的群僧头上。
蒙面人笔内洒出的血点,劲道奇猛无比,幅圆又广,群僧虽早已戒备,无奈来势猛急,那能闪让得及,只听得一片响彻云霄的惨叫,五、六十个智觉两代的弟子,已当场中毒汁倒地。
这个蒙面人洒出的血点,比先前那个蒙面人洒出的血色毒水激猛数倍,先前蒙面人的毒水,不过是灼伤皮肤而已,但中了这蒙面人的血点,却有性命之危险。
天宏方丈虽在说话,仍不忽略戒备,见蒙面人挥拍攻来,立即旋身出掌,连续击出两掌。
他攻出的掌力,可说是奇猛绝伦,仍然抵挡不住蒙面人拍恕的力道。
两股刚猛的力道,一经接实,天宏方丈当场被震退三、四步,而蒙面人连身子动也未动一下,一举左手怪拍,向天宏方丈一欺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待老方丈惊慌退避时,他却中途改写横跃,金笔挥洒血点,追魂拍喷出烈火,分别向两边的寺僧喷射而出。
天宏方丈心头一骇,猛然运起功力,一掌向喷出的烈火拍去,想将烈火扑灭。
那知烈火被他的掌风一催,火势更烈,又是一阵骇人心魄的惨呼,数十个元、智、悟三代的弟子,已遭到了火烧之危险。
那些被烈火烧伤的寺僧个个奇痛难忍,而且空气充斥腥味臭气,嗅之令人恶心欲呕。
少林寺的和尚,为保存佛门圣地,前仆后继向蒙面人猛攻上来,而蒙面人笔内洒出的血点和追魂拍喷出的烈火,也源源不绝,尚未接近蒙面人的身边,更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