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语塞，心虚地瞄向黄夫人。黄夫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没有被叶子珺吓着，她一笑道：“就算菊姨娘发卖的时间早，也不能证明她被发卖的原因就是你说的那样。”

叶子珺向倚翠扫了一眼，倚翠会意忙道：“当年我拿到的证据是她的调换当值时辰和地点的记录，轮谁当值，最后又是谁当的值，管事嬷嬷那儿都有记录。

她几次三番将自己当值的时辰从白天换到夜里，地点从体面的堂屋换到了二道门，就是为了在那堵晚归醉酒的老爷！我交给夫人的证据只是其中的两页，还有一页在我手中，黄夫人要不要看看？”

人群中有人戏谑：“看不出来啊，这娘们为了找男人，能动这种脑子！”

“什么看不出来？能当姨娘的女人会没这点脑子？”有人接话。

小菊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黄夫人，她原主人家的夫人不屑的，撵出门去的货色，您却接纳了，还百般维护，不光黄老爷不挑食，您也胸襟似海啊！”叶子珺轻声讽刺道。

黄夫人气愤得抬起手，想甩叶子珺一个耳光，没想到她的手还没碰上叶子珺的脸，叶子珺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快看，黄夫人打人了！”有人喊了一声，倚翠和叶成杰吓了一跳忙冲过来扶人。

小菊没看清楚，以为是自家夫人动手教训人了，便在一边助威道：“打你怎么了？我家夫人不嫌脏了自己的手，亲自打你是给你脸！”

黄夫人没落到实处的巴掌，狠狠落到了她的脸上，“闭嘴！”

众人看得一阵哄笑。

叶子珺被搀扶着站起来，眼眶里不知何时已蓄满了泪水，谁料她刚要张口，黄夫人已先发制人：“你再怎么演戏，也抹不掉你当街污蔑我家老爷，哄抬物价的事儿！”

叶子珺摇了下头，眼泪便落了下来，“黄夫人，你刚才还说，藐视国法是重罪，那么污蔑别人藐视国法不是罪上加罪吗？您这才是要致我于死地啊！

您家这位姨娘，一见到我的丫鬟倚翠是她在原主人家的老相实，便上前打骂，还踢我的摊子，我不过问她是不是不知王法，是不是黄老爷教她的不守王法，便是污蔑他藐视王法了？”

黄夫人“你！”了一句，正要抢白，哪知叶子珺却突然扭头，向着围观的人道：“我等小民顶撞一方富户，心中害怕，便去留香阁和珍宝斋给黄夫人买礼物。

哪知那里最贵的货物都很便宜，我怕人家嫌弃，便让掌柜抬了抬价，说出去了黄府也有些面子的，难道我多出钱只为了哄抬物价？

只高价买了两样东西，便叫哄抬物价了？黄记讲信义，宁可多称半斤，不敢少给一两，难道留香阁和珍宝斋的掌柜便是随意涨价，不讲信义的奸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