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亮看着柴刀,犹豫,他妈的!对方很强大,屈服或者对抗,总得选一样!不行就只有拼了!
“快!黑娃!快到这儿来!”
小玉姐揭开了西北角晾衣杆后面的地窖口。
黑娃飞奔过去,一闷头从晾衣杆下钻过,慌乱中将小玉姐晾晒的一条粉紫色暗花内裤拱落顶在了头上。
赵小玉呆了下,喊一声“啊!遭了!”脸腾一下绯红,愣怔了三秒,红裙一翻,赶紧扑身过去一把将内裤从黑娃头上抓下,反手藏在身后。
“干啥?”正在地窖口向下探头看的黑娃回头摸摸脑袋,看向小玉姐。
“哦,没啥……你先进去!”赵小玉动作温柔,轻轻按住雷亮的头。
雷亮来不及细想,纵身跳下……
“哎~小心呐!下面~有台阶……”
赵小玉顺手用一块烂木板虚掩了窖口,朝下轻喊,“黑娃~我不叫你你千万别出来,也别出声呐!”,说完,赵小玉盖上木板。
地窖里没有任何回应。
赵小玉随即将手里的小裤搭在竹杆上,又飞快的掀倒地窖旁一大捆干包谷杆,三五下拆散覆盖在上面,又回头将晾衣杆上的内裤和红裙往中间挪了挪,这才重新回到堂屋前,轻轻拍着胸口平复了一下自己,从公爹的怀里拿过来一簇荚。刚坐定,三岁多的刘小果便揉着眼屎从东屋跑了出来。
“娘~”,果儿张开小手手扑进赵小玉怀里。
“这可咋办?听陈阿婆说,女人的小裤为至阴之物。若男子被内裤蒙头,这是阴克阳,会给当事人带来极大的晦气和运势的衰败,很难化解的!”赵小玉惴惴不安,担心起来。
赵小玉以前并不太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直到几年前丈夫刘晓冬出车祸意外身亡。
四年前,赵小玉刚生下刘小果不久,不知为啥赵小玉总是显得情绪低落、不哭不笑的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整天闷闷不乐的呆坐院门口望着远山发神。刘晓冬去乡里问过医生,说是什么产后抑郁,吃了些药也不见好转。
有天夜里,刘晓东为了让赵小玉开心,忽然翻出枕头下一条赵小玉的棉质花内裤套在头上,扮着鬼脸逗赵小玉。那晚,赵小玉笑了,刘冬子趁热将她抱进房间……
那晚,赵小玉很温柔很顺从……敞开心扉的她恣意释放了蓄积在心底很久的情爱力量,两人纵情至凌晨,以至于第二日清晨刘冬子起床后两腿都稍稍有点打晃。
那天早上,刘冬子必须三点起床,一车水果头天就已装车码放整齐,必须趁早市送到武陵县水果批发市场卖掉。也许是巧合,也就在那天,刘冬子卖掉水果回村时,出了一场奇怪的车祸。那天,天没落雨路不滑,在村头的回龙湾的机耕道旁,车技一向很好的刘冬子在前后无人左右无车的情况下竟莫名其妙的将三轮摩托车开进了回龙湾,淹死了。村里人都觉得很诡异,像冬子这样从小在回龙湾湖边长大的小伙子怎么会被淹死呢!后来,村里的陈阿婆听赵小玉说起冬子曾用女人的小裤蒙头后竟不停跺脚埋怨,责怪她第二天就不应该让冬子出车,应该及时找个阴阳师祛邪。为这事,这么些年来,赵小玉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咚咚咚……”
赵小玉正暗自思量,院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身形彪悍的苏刚已气喘吁吁的狂奔而至,“咔”刹住车,右手提着一把长柄柴刀在门外榆树下侧身而立。
院内,又聋有哑的刘瞎子端坐着,似乎感应到赵小玉和孙子又在身旁了,笑起来的模样却比哭还难看,两眼翻白望着天,咧着嘴,让人看了瘆得慌。刘瞎子笑完,一呲牙,将手里剥好的一捧子准确无误的放进了旁边小凳上的一个浅口大瓷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