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漫一撩鹅黄锦袍一摆坐下,问道:“好了,废话少说,去叫人来吧。”
吴龟公赔笑道:“沈公子有所不知,您要是一定要见琛公子的话,您得移步换个地方。”
依照大兴律法,陈琛年岁不到十四是不能进出青楼男风馆的,更别提陪客。
沈漫漫将一半银票给龟公当了赏钱,与等人假意抱怨着跟吴龟公离开包厢。
凤栖南院主楼后有五座小阁楼,吴龟公领他们去里最后排的一座。
沈漫漫道发现,他们欲走碰到的打手越来越多。
去到楼下,守门口的打手例行问话:“吴龟公,贵客们见谁的?”
“见琛公子的,东家不在吧?”
“东家不在,进去吧。”
沈漫漫闻言若有所思,这是什么意思,陈琛那小孩不仅要陪客人,还得陪凤栖南院的东家?
得,在救人、掀翻整座凤栖南院、揍龟公的行程小本子上还得加一个,阉掉东家,不是恋童吗?那就割以永治!
她散漫地道:“哟,你们东家也玩啊?”
吴龟公只笑笑,不敢多议论幕后东家。
入了阁楼,未步入整堂进有一阵幽香飘出,弥漫开来。
沈漫漫再往前一步之际,身侧的傅时卿揽住了她的腰肢,当众轻抚她的脸颊,声音清冷道:“待会儿见了人,别把我忘了。”
对上他漆黑如洞的眼睛,沈漫漫会意,拉下他的手道:“别闹,今天说好让我出来寻开心的。”
室内的男人们见状不惊,反倒起哄起来。当然,这种地方袖子多多少少断了些的男人才会来的,早已习以为常。
吴龟公见状暗道:又是一个玩得花的客人,跟前不是有一个人了吗还要上这来玩,男人永远都是不知道满足的。
“各位见笑,继续走。”
前一句沈漫漫是对看戏的客人说的,后一句是对龟公说的。
沈漫漫一面走,一面戳了戳鼻子。这里的暗香初初闻到她的身体就出现了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
傅时卿刚才抚脸拿下的动作让她吸了洛溪调制的醒神散,她倏然发现莫名燥热兴奋的身体开始清爽起来,人也恢复沉静的状态。
香里许是掺了媚药成分,可都说黄赌毒不分家,谁知道有没有加什么使人上瘾的精神药物呢。
幸好有他在。
吴龟公推开一道梨花木门,屋内是明黄的梨花木装饰,外面是开阔的观景台,一名青衣少年闻声往来。
沈漫漫此行,终于见到了陈琛。
小孩长得白净纤细,十岁的年纪身量在她之下,他单薄的衣摆在夜晚的徐徐凉风的吹拂下是那么的轻盈。
也许是他人生如浮萍,沈漫漫从他一霎那阴郁低落的眼神中肯定他就是陈琛。
吴龟公介绍道:“四位公子,这就是我们凤栖南院的琛公子,琛公子,这位是沈公子,他可是点明要见您。”
陈琛步来,微笑道:“谢过吴叔,小琛会好好伺候公子们的。”
等上齐的美食好酒,吴龟公要离开之际,两名打手从屋外进来。
沈漫漫这响儿已经就陈琛的位置就近坐下,不悦道:“哎龟公你这是什么意思?放两匹看门狗进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