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贝鱼为大兴北部特产，全身少骨多肉，肉质细腻嫩滑鲜美如贝，价格昂贵，普通百姓一年也未必能吃上一回。

龙贝鱼对水质和生活环境十分挑剔，水不清不行，水内有大型鱼类也不行。

于是乎京都城外的乾明河有鱼商专门养殖，仍旧是供不应求。

水牢上方打开了二十余处地方透光，整座水牢都内照进来的阳光和室内的烛光照亮。

就这么宝贵的鱼，在炎炎夏日里一直放到发出异味，都没有一条鲛人动口。

专供鲛人饮食的狱卒喂食方式也很简单。

水池上空有三层比钢还坚硬的密网，但可以通过外部机关一层层打开，他们讲龙贝鱼放渔网里慢慢放下去直到在水池水平面上空。

可是没有一条鲛人肯吃。

今早，新鲜的龙贝鱼就在敞开的渔网的活蹦乱跳，有两条跳着跳着还蹦出渔网落入水池，直到现在还惊恐地缩在水池角落，生怕被吃。

沈漫漫入了水牢，她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很淡很淡地的臭味，对狱卒道：

“他们会不会不吃生的？既然他们不吃，就把鱼拿上来吧，就那样放着也不太好。”

“是！”

“咔咔咔吭……”

虽着一道网打开，一道网合上，见惯司空的场面呈现在众人面前，狱卒不出意料地被泼了一身。

可狱卒们也有先见之明，换了工作服，一身斗笠蓑衣木屐，面露自信笑容，迎接池水无所畏惧，就当是夏天冲凉。

沈漫漫安静下来，她托着下巴沉思，这是她往常做导师布置下来的艰难模式实验的必备动作。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面对面好好说话，老泼水也不是办法，换她被关进只能看头顶一方天地的小池子，她也不愿意不是？

可惜现在没有玻璃……不就是做玻璃吗？她会呀！她学过的！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句话诚我不欺！

沈漫漫当即兴致勃勃地同傅时卿分享她的想法。

“夫人的想法自然是极好的，逼他们乖乖开口的法子刑部有的事，可双方好好交流现下倒有些困难。玻璃为何物？你会做……玻璃？”

傅时卿没听说，问道：“是类似于琉璃，药玉的事物吗？”

沈漫漫拍拍他的肩，老公超级厉害却依旧是古代土著，但她不会嘲笑他的。

她大方地简单粗暴讲解道：“跟它们差不多，但玻璃是我与你隔着它，都能将对方看得一清二楚的东西。”

旁边的狱卒只跟着大家伙称赞，可在内心却大多是不信服的。

首辅夫人说的好听，他们跟着大人走南闯北多年，什么世面还没见过，居然有这种东西，还是夫人一位大家闺秀懂得做的东西。想想都不太值得期待。

沈漫漫说干就干，让傅时卿给她准备要用的材料，他自然无条件答应。

傅时卿带她来到幻夜星监———大兴朝专门钻研热武器制造、天文现象等方面的地方，乃皇家重地，被军队保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