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漫好不容易入了内圈,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这个摊位被圈得极大,除了摊主所在的柜子,额外摆了七处小桌。
各个小桌都有人在游戏,也有个像是监督的人站着旁观,连续两桌的人气馁地离开。
很明显,摊主那儿是卖灯笼的,而空地上的桌子是供游戏的。
人山人海,多的是看热闹的路人。
沈漫漫一面看一面念着赢那盏灯笼的规则,“有奖游戏,50两银子获得一次赢得大奖的机会,转转盘两次,参赛人只要赢得每一次转到的游戏,就能赢得大奖。”
沈漫漫拉着傅时卿走一圈,粗略得知游戏类型益智类类似当代“数独”高级题,简单的还有拼图。
到看了好一会儿,她发现无论是赢了简单亦或者是困难的第一轮游戏,大概率最后都会抽到类似赌博的游戏。
而赌博游戏,荷官是可以暗中操纵的。
参赛者自己按规定用力转动转盘,指针指到哪里就是那种游戏,明面上举办方没有动手脚,可刚才傅时卿在她耳边说转盘不对劲。
到底是什么黑心摊主?
她瞅了眼摊主的模样,四十多岁的年纪,脸型方正,大鼻子厚唇,一脸憨厚纯朴的老实人标准容貌。
沈漫漫偏头对傅时卿道:“夫君,你看他这好人模样,我想起了贺龙寒。记得他前一刻还笑眯眯地跟我说话,后一秒反手就给手下一巴掌。”
“人不可貌相。”
傅时卿的关注力更多的放在那盏被众人仰望的灯笼。
———“幽幽蓝青,幻夜动人,鲛人尸肉,燃之如是。其中油芯,会是鲛人油吗?”
可是距史书记载,鲛人最后一次出现,距现今已有六百多年。
沈漫漫瞧着摊主光是衣着,就与普通小商小贩拉开一大截,穿一身江南织金锦袍,拇指处戴一块偌大显眼的玉扳指。
另外,一对穿着朴素少男少女在给他打下手,男孩女孩都是十一二岁上下的样子,比顾七七还小的年纪。
期间,沈漫漫眼尖地看到摊主笑吟吟地嘱咐完男女孩什么后,在清丽的少女腰上抚了一把。
少女没有躲闪,只木木地垂眸点头。
沈漫漫的眉头当即就拧了起来,许是作为女生,她瞅见摊主对那么小的女孩动手动脚就恶心。
那男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做,私下里恐怕已经对女孩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摊主也察觉到沈漫漫的目光,扫一眼他们的衣着后眼神立刻亮起来,朝她和傅时卿热情吆喝道:
“二位,今夜乞巧要不要在咱小摊这里买个灯笼?”
沈漫漫本是冲着烛芯奇特的灯笼来的,可她的良知告诉,决不能对这个小女孩正在遭受可能在遭受的苦难视若无睹。
她心是热的。
“老板,您身边这个小丫头多大年纪啦?”
摊主拍了拍候在他身边的女孩胳膊肘,说道:“引章,自己跟夫人说你的年岁。”
沈漫漫梳了个妇人发髻,一眼便知晓她已出嫁。
摊主语气和蔼可亲仿佛女孩的长辈,可听得沈漫漫在内心直直翻了个大白眼。
沈漫漫细细地打量女孩,两弯细细柳叶眉,杏瞳琼鼻,未长开已见楚楚之姿。
———“引章吗?名字挺好听的,不知道是不是本名。”
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神是死的,灰暗无神,仿若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