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卿握紧了她的手,端详着她诧异的表情,语气夹杂着明显的紧张道:“漫漫怎么样,眼睛是不是好点了?”
沈漫漫哽咽地看着眼前朦胧的他,喜悦道:“时卿,我可以看到你了。”
傅时卿清俊的五官她依稀可辩,逐渐清楚。他生来带威严感的漆黑眸子眸光温柔,鼻梁依旧是那般笔挺完美。
她的手指慢慢地轻抚描慕他的五官,如珠般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
洛溪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近十月来的治疗没有白费力气。
傅时卿等她这句话等了不知多久,大喜地从床边猛一站起,双手激动地握住了沈漫漫的肩膀,清冷的凤目此刻布了一层水雾。
“太好了!”
他抱住沈漫漫,下巴轻蹭着她的头发,一声比一声激动:“太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洛溪身为医者要比他们淡定上许多,他没有居功自傲,问道:“夫人,你现在视物如何?可以看清大人吗?”
沈漫漫平复因复明而感动不能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回答他的话:“我可以看清他,洛溪我也能见到你了。”
傅时卿再喜出望外也没忘松来她,留出空间给洛溪做最后的检查。
“很好,持续二十六的内调外用治疗算是成功了,夫人现在突然复明是意料之中。待我再给夫人开五服帖子中和您体内的猛药残留,调理调理身体,眼睛就算是真的好了。”
洛溪又叮嘱沈漫漫初初复明忌讳的事,便离开了。
沈漫漫抱着傅时卿头埋在他怀里许久,想及墩墩,明亮有神的风眸对上男人欣喜的目光,道:“时卿,我想去看墩墩。”
“好,你还没见过墩墩长成什么样了。”
这时正值秋日下午,墩墩小朋友每天都会被爷爷奶奶抱去花园,在竹林下晒晒穿过竹叶温暖却又不伤及皮肤的阳光。
偌大的凉亭前摆放了一套湘妃竹桌椅,桌上摆放冰裂纹茶具,一切是那么雅致闲逸。
墩墩正躺在他爷爷傅珏结实的六块腹肌上,吐着泡泡逗奶奶陆婉儿。
自从他出世,陆婉儿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孙子,拉着他肉肉的小小的手,笑道:“墩墩啊,怎么像个小鱼吐泡泡呢,哎呀夫君你看,他冲我笑呢!”
傅珏的低头看墩墩咧开小嘴笑,指节没敢太大力,轻轻碰了碰孙儿的肥嫩脸颊,对上墩墩的圆溜溜的葡萄眼,慈祥道:“墩墩逗你呢。”
“墩墩也喜欢奶奶对不对?奶奶也很喜欢你哦。”
得了墩墩无牙笑容,陆婉儿笑眯眯地握着墩墩的手,小家伙似乎想到她怀里,但刚动了一下就被傅珏抱稳。
“夫君,把墩墩给我吧,他好像想我抱。”
傅珏抚了抚墩墩圆圆的小脑袋,道:“婉儿听话,你再歇一会儿,小家伙沉得很。”
陆婉儿努了努嘴,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对墩墩摆出一脸可惜的样子道:“也是,墩墩啊奶奶等下再抱你啊,夫君你看什么……”
“你看!”傅珏惊喜地竖抱着墩墩站起来。
陆婉儿回头,暖阳下,只见傅时卿撑着伞,牵着沈漫漫的手一步步走向他们。沈漫漫眸子对上她,是那么明亮神采飞扬。
“母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