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侍卫而入,然后单膝下跪给夜荡行礼,待夜荡周围的人退开且收回目光后,随即才将手里的纸条贴在掌心里供夜荡查阅。
夜荡看到纸条内容,当即微微眯了一下凤眸,全程冷着脸看完。
“退下吧。”
他的话一出,侍卫弯腰道一声“诺”,恭恭敬敬背对着凉亭出口慢慢退出去。
夜荡观看棋盘一会儿,再次笑起,下了一子,对阿史那穆亚道:“王子,朕又赢了。”
阿史那穆亚看面前这位晴阴不定的年轻皇帝心生寒意,道:“陛下棋艺超绝,外臣望尘莫及,输得心服口服。”
夜荡起身,道:“今日就到这儿吧,改日再下。”
阿史那穆亚点头。
夜荡走向沈漫漫那边,看她与顾七七对弈,负手而立道:“傅夫人与顾小姐的棋步步下得极妙。”
顾七七不爱与生人说话,点头致意,沈漫漫落落大方道:“谢陛下夸奖。”
夜荡递给傅时卿一个眼神,傅时卿立刻会意,道:“夫人,为夫有要事与陛下商议,等风雪小些你再回宴紫阁等我。”
宴紫阁是供入宫女眷暂时休息的地方。
沈漫漫人精一个,也不多问,道:“好,我会在那里等您。”
…
夜荡与傅时卿在雪中并行,宫人御林军在二十米开外随行。
先开口的是夜荡,他递给傅时卿刚才侍卫传给他的纸条,嗤笑道:
“我的秘队助你查白莲教,近日排查京都信徒时,居然查出楚云仙母亲姜氏的奶娘的四儿子是最下等的信徒,呵,师兄你说巧不巧,这在三天前姜氏回乡近十年颐养天年的奶娘一家全部失踪,而诏狱里被严刑拷打的信徒供出,京都多了一位年轻的女副护法。身高面容皆与大兴第一美人符合哟。”
傅时卿的控鹤军有多种职能也有多种特权,夜荡身为皇帝自然也培养着几种军队,其中一支叫“秘队”,负责大兴与境外的调查、绝密押送等事务,简单来说就是国防部门里特工队。平时秘队调查好的绝密消息也会给傅时卿呈一份。
傅时卿气定神闲道:“我知,放长线钓大鱼。”
夜荡继续道:
“就在刚刚前,秘队查到这位美人护法在转移一些火枪运往江南。大兴第一美人,呵,她背后搞些小动作,还真以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呢。
师兄,秘队暂时交给你,查查她。天天穿得不是白的就是白的,像要上吊似的,朕记得那年头一回见她那天,真是印象深刻,忘都忘不掉。那天前夜通宵处理旱灾,人恍惚间以为大白天的撞见猛鬼了呢。”
夜荡不愿坐龙撵,他们走回御书房详细商议。
夜荡无聊又开始碎碎念起来:“嫂子身边的顾七七,惊鸿喜欢得紧,那小子不说朕也看出来了。朕懒得查,师兄你给我透个底。”
傅时卿道:“顾七七,琅琊人士。原暗卫营营长许一白,于天元二十六年腊月上旬于扬州捡到的小乞丐。琅琊顾氏灭门惨案的遗孤。”
天元二十六年,是先帝也就是夜荡父皇在位的时间。
夜荡收敛起听故事的惬意神情,眼眸闪过一丝悲伤,道:“琅琊顾氏,朕知道,百年望族,当初牵涉琅琊郡守贪污援北军饷案,抄家押解京都审问。顾家是被泼了脏水,朕还记得与师兄你极力坚持彻查,可惜他们一族还未收押入京,一族四百八十三口人,一夜之间在北出三十里的路上被灭族。
朕没想到,居然逃了一个小孩。他们……应该知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