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卿支起一条长腿,撤开手,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酒还没有醒?还是想把头磕破,自己惩罚自己以示对昨晚对我做的事的愧疚?”
沈漫漫被他的三连问问到得低下了头,动了动小嘴:“对不起啊大人,昨晚……我的锅,我醉态太吓人了。”
她唰一下猛抬手,发誓,道:“不过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我以后不沾酒,也不沾酒做的食物,这样就不会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了!”
傅时卿抿了抿唇,昨晚沈漫漫把他按在床上亲的事,以后再有……倒是不错。
“不用保证。”
沈漫漫从松了一口气惊喜不已,到逐渐诧异地睁大凤眼,大骇:原来你是这种人!我就知道!
两人之后从下床穿衣洗漱都没有再说过一句,直到用早膳时,傅时卿淡淡道:“除夕前日有宫宴,你要不要去?”
品阶中上的京官的家眷都有被邀请,沈漫漫自然不例外。一般那些家眷都是乐意去的,参加宫宴可不只享用一宴如此简单,此内还涉及政治、联姻等等方面,比如若两家年轻儿女看对眼,自然是一件美事。一名官员的夫人会积极与其他夫人她们打好关系,此为夫人交际。
但沈漫漫若不想去,可以不去。他的妻子,只需做她高兴的事便好。
沈漫漫本不想去,记起她表姐赵贵妃让她有空常入宫陪自己说说话,便道:“我想去,我有两月未见赵表姐,甚是挂念。”
傅时卿道:“好。”
似是想起什么,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道:“漫漫,突厥使团会出席此宴,你还要去吗?”
前些日子突厥大王子阿史那穆亚当街不敬她,她他怕她心里害怕。
“使团在就在呗,我又不怕他们。”
“好。”不怕就好。他想起自己命鸿胪寺大大压低突厥的外交利益,现在想起突厥使团见他都黑脸,心里痛快极了。
沈漫漫想起写话本和建自己的戏园子的事,浮现出娃娃脸书贩圆滑狡黠的笑脸,对傅时卿道:“夫君,我能跟您借两个人吗?”
傅时卿爽快道:“自然可以,你要用来做什么?”
“找个狡猾的人。”
…
书贩袁华哼着小曲在自己常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胡同里,背上背着个竹篮,里面全是不能在市面上卖的书,可有需求就有市场,有人在正经铺面上买不到就只能偷偷地联系他这类地下书贩。
今日早上袁华就开了市,赚了十两银子,心里正高兴着呢,步子都轻快得不行。
不料他经过胡同的一个十字路口,被人蒙着眼睛堵住嘴巴。
袁华以为自己倒了大霉遇到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抢劫钱财的穷凶极恶的强盗,他不敢呼救只安安静静地扔他们把自己提着。
为何说他们,因为他的手脚都两人分别抬着。
眼睛没了束缚,他缓缓睁眼想看清楚这两歹人的模样,强烈的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慢慢地眼睛适应了光线,也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一个高挑模样清隽的年轻男子,他正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自己。他身旁还站了三人,两个彪形大汉,一个身形较瘦的少年。
他们四人,特别是那位高挑的男子,衣着配饰皆不凡,不像是穷得响叮当被迫拦路抢劫的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