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傅时卿起了。离她的戏园开业吉时尚早,他没有叫醒沈漫漫,特意让她多睡一会儿。
他惬意地拨弄好沈漫漫脸上的碎发,好像在玩什么新奇的玩意,乐此不疲。
少顷,他喉中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愉快笑声,笑容也充满胜利者的自信。
自己昨日告诉她一件他不愿再提起的童年经历,稍稍卖个惨,他就轻而易举握住了她的手,而且她没有一丝不愿与排斥。
很好。
时辰到了,她也差不多该起了。
傅时卿温和道:“漫漫,檀儿,檀儿你该起了。不然怕是要误了吉时哦。”
冬至宫宴那一天后,他在第二日下朝后邀当事人之一沈言书至府中下棋闲聊。沈言书手头上也有些外邦商人卖的稀奇玩意,想要给胞妹逗个乐,自然也答应了。
傅时卿算准了沈漫漫白天不在府里在千岁湖那边忙活她的宝贝戏园子,晚上才回家。
他跟沈言书提及她办戏园的事傍晚才回家用晚膳时,沈言书满不在意道:“妹妹主意大,我和爹娘早就习惯了她这性子。”
沈言书见他这妹夫说起妹妹来眉眼洋溢和熙笑意,喝下半杯茶,暗道:漫漫作为新妇成日在外头浪,傅阎王也纵着她。不错,我有点同意这门亲事了哈哈哈。爹娘看女婿的眼光不赖嘛。
明面上二人相谈甚欢,实则傅时卿他句句话里带着不可察觉的暗示和牵引性,闲聊间,沈言书将当日三人谈话内容尽数和盘托出,连沈漫漫早年在军镇的生活给傅时卿透得一干二净。
傅时卿何等聪明的人,他就是接着这一场谈话,了解着沈漫漫。
她说过未曾喜欢李慕青,他得了她的话在没有详细证据前,他多疑的性格是不会相信的。听完一席沈言书愤慨地斥责李慕青的话,他信了。
他起过对李慕青少年时就认识沈漫漫的妒心,从沈言书口里听到李慕青喊他的妻子的小字也暗中狠戾之气爆起。
后来也逐渐释怀,以后能唤漫漫“檀儿”的男人只能有三个,他丈人沈长风、沈言书还有自己。
李慕青再敢对他的妻子不敬,莫怪他不客气。
妻子小字“檀儿”,檀木坚硬且百虫不啃,取意坚强健康,百邪不侵。
傅时卿见沈漫漫仍未醒,又加大些许声量唤了几声“檀儿”,越唤越温柔,宠溺的语气几乎能溺死人。
昨夜他猜测沈漫漫对他的感情又进一步,今早才终于唤出她的小字。
小字也就是乳名,最为亲近之人所唤。
他只满足于摸摸心爱之人的小手或者趁她熟睡时揽入怀中吗?
不是的,他还想与沈漫漫最人世间夫妻最亲密的事。
可惜他现在得压抑自己的,来日再好好享受一番胜利的果实。
沈漫漫正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白兔,被一匹很帅气、气质高冷傲慢的大灰狼逮住,他邪恶地笑了他几声“檀儿”,随后她被吃干抹净,死得异常惨烈。
梦到最后忽然听到傅时卿那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惊上加惊,沈漫漫就这样被吓醒了。
一醒来她正对上傅时卿一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漂亮凤眼,回想起刚才梦里那匹狼毛又亮又顺滑的狼,当即尖叫一声推开他。
傅时卿问:“怎么了?檀儿你做噩梦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