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惊道:太医不是说您只是太过劳碌,休息一阵就好了吗?可现在看魏皇的状态,分明是患了重病的样子。
不是病,魏皇的眼神狠毒:是中毒!
中毒?!怎么可能!父皇您身边都是宫里的人,怎么会有人敢加害于您?是谁人这么大胆?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
半晌,看着魏皇平淡的眼神,低着嗓音哽咽道:父皇,您的毒还没有解吗?太医呢?
魏皇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关心襄阳和萧翰二人:你同驸马成亲已经有十几载了,怎么还没有好消息传到宫里来?
襄阳的表情一顿,哭泣声也止住了,面上一片无奈。
刚刚成婚那会他便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她以为是朱婉如横亘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可朱婉如一死,自己的孩子也因此掉了,萧翰便更加对她灰心。这几年来好不容易她低声下气修复着夫妻的关系,萧翰也给她面子,可就是没有再同她圆房,好在也没有同房小妾。
她能温柔小意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身为魏皇最宠爱的公主,再低下的事情她就不能做了。
魏皇何尝不知襄阳的境况,只是曾经有他为她撑腰,她可以肆无忌惮横行霸道,自己身重剧毒恐怕时日无多,以后谁能护着她呢。
以后对萧翰温柔些,男人大多喜欢温柔的女子,你母妃也是江南出来的姑娘,性子温和。
父皇!襄阳顿时泣不成声。
你永远是魏朝的长公主,哭什么。魏皇松开了襄阳的手,似乎是气力不足,声音虚弱道:你出去吧,看看驸马在何处,早点回府。
襄阳站起身往外走,一步三回头。
萧翰在这宫中的去处也唯有轻音这里了,早知道今日长公主和驸马会进宫,轻音殿里上上下下的宫人都忙碌着,这里面萧翰的人手已经占了七七八八。
许久不见,小六又长高了不少,萧翰看了看轻音,笑着夸奖道。
轻音落落大方地任他打量,脸上的笑意暖洋洋的乖巧。
萧翰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支开了围着他转的轻音,单独在一间厢房里和卫步见面。
皇帝快不行了,知道那□□地药性,在加上今天见的魏皇一面,萧翰推测出这个结果。
卫步点点头,若是四年时间都不足以萧翰取了魏皇的性命,或许他都会等不及出手了。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卫步抬了抬眼皮。
魏皇一死,自然有新皇继位,魏皇朝还是旗帜不倒,对他们半分好处都没有。
如果我们贸然行事的话,难免会惹人非议,名不正言不顺,怕以后会被人诟病。今时不同往日,萧翰再也不会拿卫步当一个不知世事的少年郎看待,认真的和他商议计划。
皇帝这几日恐怕就会立储君,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应该就是你说的七皇子,淑妃是我们的人不必担心,萧翰从怀中取出掌心大小的纸包:里面是能让人神志不清状似癫狂的药物,你掺在小六的茶水中,找时机在她与七皇子见面时让她喝下。
卫步没有伸手去取,问道:做什么?
萧翰半点没有隐瞒:襄阳说大魏有意让一位公主远嫁胡人之地和亲,以维系两族邦交。小六尚未及笄,这事多半会落到四公主身上,所以可以用药让小六激怒七皇子,进而让她成为和亲人选。
有什么用?
四公主那里我没有安插人手,小六这边几乎都是我的人,倒时候你们一同赴胡,他们也能在胡地保护你的安危。
你让我去和胡人谈判,争取他们从旁协助?
萧翰点点头:这是这样,如此一来,我们的胜算会更大。
卫步拿起萧翰手中地纸包,撕个粉碎,这与叛国有何区别?
我不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萧翰愕然,转而想到庭王当初就是因被诬陷通敌叛国而被处死的,卫步如此憎恶此举也不无其中的缘由。
是我疏漏了,萧翰歉然地低头退了一步。
我记得,卫步捻了捻手里蹭到的药粉:皇帝死后,其宫中子嗣及嫔妃都要去太庙待上七日吧,届时,一个不留。
你想在太庙动手?萧翰没有觉得卫步赶尽杀绝的做法太过残忍,难不成别人屠了你满门,你还要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饶过他们?
可是此举太过危险。一不留神,不仅无法成事,还会暴露他们。
到时候宫中会调取十之七八的禁军随行保护,若要那个时候刺杀,恐怕会血流成河损伤巨大,不若还是从长计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