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指导却一点都不慌,因为有枪和敢用是两码事。
在以往的共事中,他们把一个人揍狠了点,曾士强都会扭过头去不忍心看,他不认为曾士强有足够的勇气开枪。
何指导一步步向前:“我觉得还是我说了算,你说呢?”
他紧盯着曾士强的眼睛,间或看一下曾士强的手和枪。他对曾士强有足够了解,但这是在拿性命开玩笑,他当然得慎重不是。
曾士强持枪的手还算稳定,心却在颤抖,人也感觉燥热难安。
他能有今天,靠的是自己的一步步努力,别人去唱歌跳舞的时候,他在挑灯夜战;别人拿上行李回家过年的时候,他能连续几年都不回家,寒暑假都留在学校学习和打工;当万家灯火万家团圆的时候,他只能一个人吃饺子,这种感觉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走向社会后,更是为了一点利益出卖良心、道德和自尊才有了今天,这一枪要是崩出去,就全完了。
想到这里,冷汗都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哪怕当下气温不过二十来度。
他以为拿出枪来就能吓唬住何指导,他显然错了。
何指导继续一步步向前,伸手把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挡在曾士强面前的丽娜抓在了手里,另一只手里的折刀也缓慢又坚定的伸向了丽娜吹弹可破的脸。
他狞笑道:“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可惜了。”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连说带练全把式,在他的认知里,说十句话还不如做一件小事来的让人信服。
冰冷的刀锋划过丽娜光洁的脸,在她脸上切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渗出了鲜红的血。
鲜红的血凝聚成线,顺着丽娜的脸往下滑落。
何指导觉得可惜,他紧扼住丽娜的脖子把头凑了过去,伸出舌头把在丽娜脸上舔了舔,把血舔了个干干净净。
闻着近在咫尺的丽娜身上特有的香味,何指导还不由得感叹:“真香。”
曾士强的背叛,对他是有利的。
至少曾士强搞出来的那些脱了裤子放屁的流程,每日计划每月总结什么的,还有规章制度他都可以视作无物。
而何老五一家独大一手遮天的日子,也注定一天天的远去。
别说曾士强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是曾士强想回头他也不会答应。他故意割丽娜的这一刀,就是想再推曾士强一把。
曾士强果然上当了,他的手都开始颤抖:“你给我住手。”
何指导用刀尖在自己的额头上点了点,一脸的轻蔑和不屑:“你在我这打上一枪,我不就住手了?”
他们俩的直线距离都不过一米,就是枪法再差的人,也是指哪打哪。
但他断定,曾士强不敢开枪。
曾士强眼望丽娜,也是肝肠寸断:“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开枪,他确实不敢。
冲上去打倒何指导这几人他又做不到,百无一用是书生,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丽娜看着曾士强只是默默流泪,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何指导笑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吧?我来教教你。”
他的目光顺着丽娜的衣领滑落到了丽娜的胸前,看到了里面的一丝的高耸。
他狞笑着,一只手不老实的伸进了丽娜的衣服里,当着众人的面揉捏了起来,脸上是猥琐的笑。
广西和猴子两人也笑了起来,表现的一个比一个的下流。
丽娜浑身发抖就像打摆子一样,却动也不敢动。
她看着曾士强然后泪流不止,她固然和很多男人好过,但从来没这么当着大家的面被侮辱。
曾士强终于忍不住了,他举起枪就冲天花板上开了一枪:“我操你大爷,你再不停下来,我向你保证,我手上的那些资料马上就会有人无数人看到。”
他双目圆瞪,满脸赤红,冲天怒气已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何指导想了想,把手从丽娜衣服里拿了出来。
曾士强这个人他是了解的,如果他说了保证,那就真的是保证,就真能说到做到。
如果曾士强真的把他手上的资料全部公开,那云峰的崩盘也就是分分钟的事,这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郑副市长办公室内,肖边鼓仔细思考了成败得失,不知道第多少次。
肖边鼓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郑副市长,我觉得是时候调整了,农机厂的职工等不起,云城也等不起。”
云峰的拆迁不得人心,摆明了是强弩之末,他不明白为什么市委市政府还是选择沉默,不站出来解释也不做任何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