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秋阳现有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做手术，他很清醒，没有打麻药，但身体却感觉不到疼痛，仿佛已经打了一整袋麻药一样。

向秋阳看不到自己的胸口，但却能看到古芸煌专注的眼神。其实向秋阳很想通过古芸煌的表情来判断手术做得怎么样，但让他失望的是，古云还戴着一个口罩，完全看不出来她的表情。

向秋阳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古芸煌的手臂在小幅度的移动，说明手术还在进行。

至于古芸煌，他现在根本没空去关注向秋阳的眼神，虽然说切开胸口取出子弹，这听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手术，但实际上做起来却不是这样。

首先，按照向秋阳的要求，她不能把伤口切得太大；其次，她并不清楚子弹所在的具体位置，虽然向秋阳说在印记的地方，但她切开后并没有找到，也许是子弹陷入了更深的地方，比如说内脏：最后，向秋阳的出血实在太严重了，她仅仅是在胸口切开了一个小口子，出血就像割破了动脉一样，古芸煌简直怀疑向秋阳会不会流血而死。

刚开始古芸煌还在疑惑向秋阳为什么确定身体里有子弹，随着手术的进行，古芸煌逐渐明白了原因，因为她发现了向秋阳身体的奇特之处。

向秋阳的伤口会自动愈合！而且是那种肉眼可见的愈合！

三十秒前，古芸煌刚切开一道口子，三十秒后，这道伤口就愈合的只剩

一条细线了，对于这种自愈能力，她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可偏偏这么强的自愈能力，向秋阳胸口的那个深褐色印记却一直没有消掉，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位置一直处于自愈的状态中。

异能者使用异能需要付出代价，这一点古芸煌很清楚，而向秋阳的异能代价如此夸张，就是因为体内留有一颗子弹的原因。

向秋阳体内留有的子弹在不断的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而向秋阳的身体又不断处于自愈中，就这样伤害和自愈反复进行，他的异能代价就不断的出现，持续叠加，最终导致秋阳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想清楚了这一点，古芸煌下刀反倒不再犹豫，尽快地找到向秋阳体内的子弹，便能最大的减少他身体的负担。

“你知道吗，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做手术。”古芸煌突然开口说话，不知道是想安慰一下不能说话的向秋阳，还是想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出生在亚人联合的南部，那是长耳部族的一个小部落，就在南方大森林的边上。虽然那个地方离永夜森林还很远，但却也经常遭受侵蚀者的袭击。”

“我们只是一个不到一百人的小部落，去掉妇女和小孩，能够作为战士的不到一半，至于晶冠战士，我们一名也没有，可是为了生存，战士们还是不得不和侵蚀者战斗。”

“虽然我们亚人的身体素质强过人类，但普通战士和侵

蚀者战斗同样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每次战斗结束都有同胞受伤，死亡，甚至变成侵蚀者的同类，我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古芸煌说到这里，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向秋阳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