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溺水的人,都会渴望一根稻草,即使这根稻草说不定是穿心的利箭。
秦小楼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她自然明白墨父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对她转了态度。
二十年的不闻不问,又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开始扮演起了父慈女孝的戏码?
即使知道,她还是贪恋,贪恋一点家的温柔。
特别是这个家里还有墨轻寒,或许这就是墨轻寒口中的愚蠢,她何尝不明白,却又甘之如饴?
爸!墨秀秀站在门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你从来不会呵斥妈妈,今天竟然为了她
身旁的墨轻寒紧紧地揽着墨秀秀,急忙出声制止,秀秀!
墨秀秀紧抿着唇,苍白的小脸眼泪盈盈,爸爸,你是不是不要秀秀了?
你在胡说什么!墨母急忙走过来,拉过墨秀秀,你这傻孩子,怎么能乱说话呢!
墨秀秀咬着唇瓣,幽幽地说:
家里的下人都这么说,爸爸已经不要秀秀这个病秧子,他的眼里只有秦小楼一个女儿。
墨父皱了眉,秀秀,你永远是我的女儿,但是小楼是你的姐姐,你要学会尊敬她。
不,她不是我姐姐,我没有这样的姐姐!墨秀秀激动地大喊。
荒唐!墨父不能忍受这样的反抗,脸色沉了下来:
秀秀,身为墨家的小姐,你的礼仪就是这样学的?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墨母,好好管教女儿,她都被你娇宠成什么样子了!
小楼,来一趟书房。
秦小楼低低地应了一声。
墨秀秀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刺激,脸色忽然间惨白可怕,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大口地急促地呼吸,像是一尾濒死的鱼。
秀秀!身边的墨母和墨轻寒都发现了她的异样。
墨轻寒当机立断,立即抱起秀秀往外面冲去。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引擎声,瞬间如箭消失在墨家门口。
客厅里,墨母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脸色煞白,保养得宜的面孔显出几分老态。
啪!
她忽然狠狠地向秦小楼冲了过去,甩手就是一巴掌,怒喝:
秦小楼,你这个扫帚星,滚!
秦小楼的脸被重重地打向一边,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浮现一个鲜明的掌印。
四周的下人冷眼旁观这一幕,眼底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秦小楼不过是一个下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凤凰了,活该!
素云,你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墨父抓住了墨母再次甩下的手,眸光中的威严不容抗拒。
墨母冷冷地笑了一声,狠狠地剜了一眼秦小楼:
谁伤害秀秀,就等于要我的命,不论是谁,我都会和她拼命!
秦小楼沉默地站在一边,眼中无喜无悲。
墨父淡淡地看了秦小楼,随我来书房。
古香古色的书房里。
墨父背对着窗户站定。
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