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牛敬宗说的高人?蒙毅深邃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吴嵩看,方才还流露出的欣喜转瞬消失不见,看不出他一点点的心里情绪变化。
吴嵩被蒙毅如刺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想想也是,自己的衣裤都块成条形状了,大感窘蹙之下正准备行礼时,就又听等得不耐烦地蒙毅呵道,回答本将的话。
靠!这就他么的很无礼了。吴嵩腹诽着,劳资没欠你钱呀。
哦。草民吴嵩,见过蒙将军。既然第一印象已经被拉低了一大截,吴嵩也就无所谓了,漫不斯里的答道。
这铁剑可是出自你手?还有这细盐?蒙毅依旧是一副傲慢不屑的态度,看得出,如果不是心有疑惑,他的态度会更差。
哦,是的。区区小技,不足道尔。吴嵩有心无力的答。
哼。倒是有些狂妄,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配不配得上你的狂妄,不然,可知你的结果会如何?
将军,嘴在我这,说不说在我。心在你那,信不信由你。将军若是不信,草民这就告辞,不碍将军的眼。就没见过这样反咬人一口还如此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吴嵩的回答很干脆,嫣然一副后世人的作风。
靠,这和自己幻想中的场面大不相同啊。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去你大爷的,小爷不受这窝囊气,爱谁谁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天下之大,还怕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何必受这鸟气,吴嵩憋着火,说着就要转身去收拾地上的帆布包袱,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又何必自作多情去管那么多闲事呢?身份咱也不要了,这就滚回来时的大河,好好想想怎么回去才是正理。
却见蒙毅勃然大怒,噌地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吴嵩后脑勺。
小子,丑话说前头是先让你明白,若胆敢以奇淫技巧企图蒙骗于我,定叫你落得生死两难的下场,可知昨夜四更不到,就有俩徭夫扣门,说有人不仅能制出可打制神兵的精铁,还能在盐石中提取可供人食用的盐,我大哥得知此事后欣喜若狂,若此二法是真,不仅我大秦从此不再缺盐,各类军械性能也可突飞猛进,如今百越叠嶂,北疆匈奴,西垂西戎,多少大事都是坏在此二法上,因而连年国力消耗不止,万千忠勇之士埋骨异域,不得魂归故里,如此二法能成,陛下及我等国朝一班文武经年所虑,何愁不成?听闻此消息,我大哥命我点齐本部亲随星夜打马,如今却只见一衣衫褴褛的泛泛之辈,问世间何有大才如此?见此情形,让我如何能不怒火中烧?小子,若是你所言非你所做,不仅是你,在场诸人,本将亦要一并治你等个淫军之罪,一并斩之!蒙毅一番长篇大论说完,随之继续以冰冷的眼神看着吴嵩。
尼玛,这样子是想走也不成了?吴嵩回过头,予之以冷漠的眼神对视,两方坚持不下,似乎谁都不肯退让。
吴公子,您不能走啊,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草芥庶徒吧!牛叔涕泪横流地匍匐到吴嵩的腿边,淫军之罪,他担得起,无非当头一刀,自己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吴嵩不行,亦如刚才不明真相时保护吴嵩的急切之意,而后又转过头对蒙毅哀求道,蒙将军不可,万万不可,小人以身家性命做担保,吴公子真的能做到,一定能!
老牛,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小子当不起啊。吴嵩是个心软的人,急忙躬身去扶牛叔,后者却不肯起身,只顾一味地苦苦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