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伍出生的牛叔当然比不了商君,更加无从得知后世的曹操,但他对吴嵩的尊崇是真实的,且还在成几何倍数的增加着,手一直按在放着柴刀的包袱上,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一样,还在军中为庶卒的时候,他们做得最多的就是为退下阵来的士兵维修武器,饮够了敌血的短兵和长戟能堆成一座小山,换而言之,孰胜孰优,在他心里依旧有了坚不可撼的决断。
牛叔一声令下,众人拿出了最好的吃食:一张半的麦饼还有一条风干的狼腿。麦饼是混着藿菜做的大饼,而且麦少菜多,像是没了水分的枯黄杂草混捏而成,看着就没多大的食欲。
吴嵩凑到那条带毛的狼腿前嗅了嗅,扑鼻的腥臊味把他的胃府刺激得痉挛翻滚,若不是碍于牛叔等人尴尬的情面,自己肯定会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吴公子,荒郊野外没什么好招待您的,都是些不入眼的杂粮,委屈您了。牛叔看着很愧疚,但这确实已经是目前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吃食了。
没事的牛叔,不用这样客气,我悖懒惯了,有口吃的就已经很满足了,无碍的。说话时见牛叔拿着一粒鸡蛋大的青盐准备往狼腿上抹,吴嵩赶紧制止了他,这东西又涩又苦,吃起来不比狼肉的腥臊味强多少,说完就闷头在帆布包里翻找,可恶,明明记得有两包碘盐的啊,去哪了?
篝火烧得很旺,干柴呲呲作响,狼腿也烤得外交里内,空气里飘绕着一股带着腥臊的肉香味,一张半麦藿饼放在吴嵩面前,其余人都恭恭敬敬地站着,很显然,众人在牛叔的带头下准备将忍饥挨饿省下来的口食全部供给吴嵩享用,牛叔的决定在众人看来很正常,谁都没有异议,尽管咕咕的轰鸣声像打雷一样此起彼伏。
吴嵩却不这样想,他也没有吃独食的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吃喝,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明明就有一口陶罐的,倒上水将麦藿饼捣烂放进陶罐里烹煮,再将烤熟的狼腿切开一并放进去,这样大家都能分到一口裹腹的吃食,何乐而不为呢?
找着了。半晌,吴嵩笑着回头,手里举着一包雪白包装的碘盐,来到烘烤着的狼腿前,沿着锯齿状封口撕开包装,捏起一把亮晶晶的细盐绕着羊腿撒了起来。
这是盐?牛叔看着细盐附着融合进渗油的狼腿上,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可以用来砸人的青盐蛋子,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乖乖,他从没见过这样细腻的盐,不自觉伸手在狼腿上杵了杵,含进嘴里,的确是盐,味觉不会欺骗自己。
烤狼腿的功夫,吴嵩又将放在一边的陶罐支架在了篝火上,从另外两人身上要来水囊,将水灌进了陶罐里,熊熊烈火之下,陶罐里的水烤狼腿的功夫,吴嵩又将放在一边的陶罐支架在了篝火上,从另外两人身上要来水囊,将水灌进了陶罐里,熊熊烈火之下,陶罐里的水没多久就冒出了腾腾热气,不顾众人的反对,吴嵩将麦藿饼捏烂放了进去,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见麦藿饼划开,热水逐渐变得浓稠起来,又背手朝牛叔伸手道,牛叔,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