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简单,只要将军拿佩剑自抹脖子,应该能见到恩师。急中生智的吴嵩囧色道。
兄弟若不愿意,说明便是,拿为兄说笑是何用意呢?蒙毅有些不高兴了,但又不好发作。
蒙将军,事出从急,牛家报信的两兄弟可能没跟你们说清楚,恩师已于不久前驾鹤西游,若将军执意要见恩师,我又怎好一再推辞拒绝,只是,小子学艺不精,没有恩师那般起死回生的本事,想要见他,怕是就只有拿剑抹脖子这一条路可走了。
哎呀!蒙毅这时才明白过来,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用力一拍腿上的护甲,甲叶受力噗噗作响,天道不公呀,如此济世大才早故,实乃我大秦之殇呐!
吴嵩暗自好笑,这家伙嘴上惋惜悲痛不已,为何眼里却是有一股藏不住的兴奋之色呢?心口不一的作态未免也太明显了些吧。
蒙将军言重了,国朝能人辈出,又岂是恩师一介山野闲人能与之并论的,更何况,恩师曾说过无入仕之心,只想云游四海,窥天地之玄奇,悟乾坤之奥义,修得是一个逍遥自在心,得自然顺遂之法随,可惜,却在耄耋之年捡到了我,听师父说,当时他云游至终南山下,突起大雾,行程遇阻,便在羊肠小道的大树下歇脚,隐约听见有婴孩啼哭之声,但观荒野四寂无人,恐是山精野怪作祟,便循声找去,意要为民除害,最后在一处杂草丛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我,此后,动了恻隐之心的师父便在终南山中找了一处隐秘的洞府安顿了下来,历经严冬酷暑,将我养育成人,期间传师授道,待我视如己出,亦师亦父,个中欢喜苦泪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奈何不待小子出人头地,承欢恩师膝下,恩师就先一步离我远登极乐,本是要为师父封门守孝的,却又偏逢山洪,所居洞府被摧毁殆尽,无奈只好独身下山求活。吴嵩清楚蒙毅的用意,这是在探自己的老底呢,他暗自思索着,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自己已故的爷爷奶奶,双眸不经意间已经噙着泪花。
照此说来,吴兄弟如今也是孤身一人了。蒙毅深表同情的默默点头。
正是。吴嵩答道。
令师尊想必少时也经历过不为人知的磨难,才起的隐世之心,那时各国刀兵不断,民不聊生,如今六国一统,百废待兴,正是有志之士大展宏图之际,令师尊想必也不想让你像他那般碌碌黄老穷寂于深岭僻谷,想必,那一场山洪也是他老人家身后有意为之,吴兄弟不必太难过,此后反倒了无牵挂,待做出了精铁和食盐,我与长兄定奏请陛下,加官进爵自不必说,大秦疆域之外,四夷未平,何愁没有建功立业之处。蒙毅安慰的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拉拢之意。
鼓鼓地酒囊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吴嵩喝掉了小半,手里的也吃完了,或也是被蒙毅的话感染了,吴嵩拍了拍手,纵情道,蒙将军说的是,恩师弥留之际也曾和我说过,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应有青云之志,当携三尺剑青锋立不世之功勋!
好,说得好!不愧为世外高人!--酒来!吴嵩的话激起了蒙毅的强烈共鸣,握着马鞭大声拍手叫好,性情一起,伸手就将吴嵩手里的酒囊夺了过去,还很小家子气的晃了晃,酒水虽然只剩一半,倒也没显得生气,反倒豪气纵生,仰头大灌,直呼痛快,后又将酒囊递回给吴嵩,一并而来的还有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