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嵩在摇晃前行的马车里左边敲敲,右边看看,整个车身由云纹木打造,精密部位混以部分青铜部件,内里则是轻丝制成的软塌,散发出淡淡的熏香味,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俨然就是一个行走的无价古董,他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车内,有种领导下访的感觉,所谓香车宝马,也不过如此了,意气风发更甚,不禁暗呼痛快。
掀开马车的竹帘,欲好好看一看大秦的大好山河,不料却被骑马的蒙毅的挡住了视线。
蒙毅浅浅地斜了吴嵩一眼,只是微微一笑,未知喜恶,探手在马背上取了牛皮水囊,解开口子仰头咕咕喝了几口,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把豆子,细细咀嚼着,像是有意做给吴嵩看的,模样很是炫耀。
吴嵩鼻尖耸动,这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是酒!虽然闻上去味道很淡,酒质应该不怎么样大,但在这个时候要是能喝上两口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见吴嵩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看,蒙毅腹黑地一笑,却把酒囊重新系回了马具上。
切,谁稀罕呢?大感失望的吴嵩鼓动了一下喉结,白了蒙毅一眼,把头缩回了车内。
正在郁闷,又听竹帘被人轻轻的拍了拍,吴嵩没好气的掀开一看,蒙毅把酒囊递了过来。
这还差不多,吴嵩道了声谢,接过酒囊细细一闻,果真是酒,抿了一口,唉,也果然没让自己失望,酒很燥,酒液也是浑浊的,呈淡淡的赤色,最多也就二十多度。
不过有总好过没有,酒质虽不好,却不影响吴嵩想要喝酒的兴致,敞开了就是几大口下肚,这点酒精对于喝惯了后世高度白酒的吴嵩来说不值一提。
如此豪饮,却把蒙毅看得脸都要发绿了。
嘶,算不得什么好酒,解解馋也错。哎,明明看到你有下酒菜的,豆子呢?匀我一些,别那么小气。吴嵩一手伸出去找蒙毅讨要豆子,一手又举起酒囊咕咚咕咚大喝。
蒙毅的脸一抽一抽的,从袋子里抓出一把豆子递给吴嵩,惊讶着辩道:这还算不得好酒?三酿齐醍,在我大秦声名远播,不是一般小民能轻易购买得起的。
吴嵩往嘴里丢了两粒,嚼得嘎嘣响,想想也是,要知道,到了国力极盛的大唐朝人们才能堪堪酿出三十几度的烈酒,在大秦,能把酒酿到二十度几乎已经是极限了。
三酿齐醍?吴嵩一边吃着豆子一边继续喝着。
正是。
何为三酿齐醍?
以稷、粱、黍等六谷反复发酵酿制而成,所称三酿齐醍,去年随陛下往泰山封禅大典,祭祀完毕后赏赐了一些与我,一直封藏于家中,没舍得怎么喝。说起此事,蒙毅极为骄傲。
哦,原来如此。吴嵩点点头。
小子,看你年龄不是很大吧?
将军此话何意?吴嵩一脸莫名,敢说自己已经是个二十三岁却还未婚娶的人了吗?那不得暗地里被这家伙嘲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