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四个人,离开湖泽镇。如它安静的来,如它安静的离开,一切无人知晓。
相公,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女子趴在窗边上看外面急促而过的景色。
距离此地几十里有座沿海的地方名曰宛城,宛城中有座锦屏楼二十年前曾有身具鲛人血脉的人出现过,鲛人之音可忘忧愁。男子翻了一页道。
相公莫非有不开心的事?灵寰回头说。
牧折生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不,是你。
灵寰折了柳条伸出去晃荡,疑惑摸摸头道:我没什么不开心的啊。
没有就好。
灵寰丢了柳条忽问:不对啊,二十年,二十年前相公你才几岁?我还不知道相公你多大呢,你多大了?我十七了。
牧折生丢了块手帕过去,擦手。
哦。她胡乱擦手,没过一会儿又问:相公你怎么知道宛城在哪儿,宛城有鲛人的,什么是鲛人?是和百灵鸟一样会唱歌吗?
牧折生彻底合上书,灵寰颇有眼色收拾书本放回原位,力争自己在车厢里是有用处了,千万不要再把她赶出去。
二十年前师曾路过宛城,他活着走过的路,我要再走一遍。
灵寰好奇,脱口而出:为什么?
牧折生额头生疼弹了下她,你听是不听?
听!
听就把嘴闭上,别怪我下禁言符。
灵寰双手捂嘴乖缩着不动,牧折生大为满意,翻开志怪其中一页缓缓而道:
南海之外,有鲛人,又名泉客,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泉先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余金,入水不濡。其有龙绡宫,泉先织绡之处,绡有白之如霜者。
鲛人口鼻眼耳无一不与美貌女子相同,传闻海中皓月当空,海面能倒印夜空的时候,鲛人潜浪起舞,对月而歌,其声如仙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