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即便是弃城跑路,也不至于准备这么多粮草啊,难不成,刘备打算把这小沛县的两万兵马都带走?”
陈锐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可是再仔细想想,却倏然发现,还真有这种可能。
刘备蹉跎半身,半辈子没领过多少兵马,这次好不容易领两万精兵,自然不舍放弃。
君不见,吕布当初即便是再落魄,从上党逃到兖州,又从兖州逃到徐州,也没舍得放弃自己麾下兵马。
这个时代,手里有兵,那就有话语权。
刘备何以在三国前期不闻不问,名声不显,可不就是因为手上没兵嘛。
知道了小沛的情况,又知道了刘备打算,陈锐没心情继续留在小沛,扭头朝城门方向走去。
…
“驾!驾!前边的人速速让开!”
小沛官道上,一士卒骑着马由西向东疾驰而来。
“啊~”
一声娇吟,却是路中央一二十岁左右小妇人惊慌失措看着前边,却不知闪躲,显然是被惊吓到失神。
“淦!真麻烦!”
陈锐暗骂,明明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却依旧见不得妇孺孩童在自己面前惨遭横祸。
将中兴剑往身后一背,陈锐却是箭步冲去,也不管狗屁的男女授受不亲,将那妇人揽腰抱起,朝路旁躲去。
劲风拂动,吹的陈锐衣袍猎猎作响。
那骑兵竟然对此恍若未察,马速丝毫不减略过二人,直朝小沛县衙冲去。
骑兵穿着小沛城卫军同样的盔甲,陈锐看着那人背影,又暗骂一声。
若是神威军士卒,便决计不会如此,便是再有天大的消息,还能当街横冲直撞不成?
再低头看去,却见怀中妇人依旧惊魂未定,双手死死抓着陈锐胸前衣服。
陈锐无言,虽妇人腰肢纤细柔软,但是他深知这个时代的女性,未婚倒还好,这已婚妇人却不能这般,于是,立刻松开扶着妇人的手。
腰间大手离开,妇人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还躲在陌生男子怀里,红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俏脸,妇人亦松开抓着陈锐衣服的双手。深深看了陈锐一眼,随后逃也似的跑开。
“……”
“不是,就算是男女授受不亲,最起码说个谢谢吧?”
陈锐暗骂,却鬼使神差的将手放在鼻前闻了闻。
“真香,看样子也是有钱人家的夫人。”
道旁看热闹的人散去,陈锐不敢久留,疾步往西门行去。
索性这会儿,一路上并无意外发生,及至城门。又看到糜芳不知和关羽说什么,反正关羽红脸拉的老长。
有心再听听,还是怕被发现,便直接随着人群出了城。
…
糜芳心里怒极,只恨不能挥刀劈了眼前红脸汉子。
想他糜家为了辅佐刘备,倾尽家产不落好不说,如今,粮草筹备未齐,竟然还落一顿骂。
明明已经三番两次解释,自己大兄已经去筹钱,可是这厮就是不信,言语间全然嘲讽。全然忘记了他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卖枣的庄稼汉子,有什么资格和他这般争吵。
见糜芳敢怒不敢言模样,关羽冷笑,心里却暗爽不已。
他早年就是一个卖枣的庄稼汉子,对于糜芳这种人,自觉见得多了。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闲钱吗,欺软怕硬,他打心眼里瞧不起。
关羽的这种思想,在后世有一个标准名词。
仇富!
自己日子过得一般般,甚至可以说是落魄,然后就见不得有钱人过得好,那怕那个有钱人的钱财,都是正规合法所得,他也总觉得为富不仁,钱财来路不正。
想了想,糜芳的妹妹终究是自己兄长的夫人,他不能做的太过,于是,关羽沉声说:“神威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抵达小沛,我再给糜别架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若依旧无法凑齐二万大军粮草,就莫要怪本将军手下无情了!”
“诺!”
糜芳乖乖点头,心里再次暗骂。
小沛原就为一县,供给五千人军队尚有可能,两万?
他大哥拿着钱挨家挨户的问,出价比年初长了两倍,却依旧买不来,三天凑齐,可能吗?
糜芳心底隐约有一个想法,可是现在,他却依旧只能乖乖点头答应。
而正此时,却见一士卒忽然冲了过来,如果陈锐在,定会发现此人就是先前当街纵马的骑兵。
那士卒行至关羽身前,立刻单膝跪地:“启禀将军,郡守大人有急事找将军。”
“嗯?”
关羽一愣,追问:“大哥可曾说何事?”
骑兵神色一滞,瞥了糜芳一眼,随即道:“神威军大军压境,以至城西十五里之外。”
【作者题外话】:第一章,唔,第二章十点左右的样子,说起来啊,这两天好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