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你现在出手越来越阴损了。”段乾林骂道。
“你这些玩意儿是哪里学的,要教教我。”
一旁的严浩淼和冯何生看了心里也宽慰不少。
……
四人坐在小酒馆。杨炎灱被这么一骂,心智恢复了不少,但是要完全当做没有事情发生,短时间里并不可能。至少现在可以和朋友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也算是一种进步。
段乾林语重心长的说:“如今牵挂的事情少了,日后做事只要账过去一样,就无大碍。父亲最近对你有些看法,但还可以挽回。”
杨炎灱知道对方为自己好,心里有话,想了很久,觉得既然两人私下关系这等好,晚说不如早说。
“这几天我不是一味颓废,有件事我想了好几天,不知当两不当讲?”
段乾林奇怪地看着他说:“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只要我能办的事,尽管说就是。”
“这么长时间,承蒙你和老爷的照顾,我日子过得还不错。故……我觉得我应该是离开的时候。”
“什么?”段乾林和冯哥生几乎同时开口。
“你这人,怎么说了老半天还是又回去了。”段乾林恼怒。
“老段稍安勿躁。在你家这些日子,我还是正得一些钱财,只是我身份有些不便,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局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不会再去纠缠,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我觉得我不应该在老是靠朋友的照顾过完这一生。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圣贤书读了几本,坏了脑袋,总想着些不找边际的事情。”
“怎么,这意思是咱们这地方小,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胡说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一我认识严兄以后,我就觉得天下之大,自己渺小,还有事情没有见过,也没有做过,实则自己就如井底之蛙。”
“读那么多书,总该出去闯荡。如今我孑然一身,正是时候。”
段乾林听他说完,叹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也能理解,只是希望你不是为了逃避事世。”
“不会,这也是我一贯的想法。”
“如今世道不好,前途凶险,我是担心你安危。”
“人活一世,总有逝去一天。就看中间怎么活法,无妨,我已经把钱财大部分寄回家中,再加上父母自己的积蓄,养老无碍。这么说来,我比其他人都还幸运不少。”
“那……那你此去何处?会去边城吗?”段乾林问。
“唉……怕也没有这个脸面。”
杨炎灱看着远处继续说道边城的路上,你我都看见,有些地方很不太平,路上都能见到饿死,杀死的人。我们过去关在书院,没有体会到世上疾苦,只道安心做自己的小日子,赚钱,做官,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若外敌来了,我们又当如何?朝廷如果不能抵御,我们百姓又当如何,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中不得而解。所以,我至少可以花些时间游历一番,希望可以找到答案。”
段乾林听明白了,眼中的杨兄一直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让人难以理解,在这个事上,他没有办法再劝,好像也没有必要劝。
就随他去吧。
“那我也跟着你去。”冯何生说。
“你跟着我干什么?外头凶险,可没有如今这般好日子,好差事。”
“再怎么说跟着你总比在省城偷鸡摸够还要挨打好。”
“我也跟着一起吧,还有时间。”严浩淼说。
“严兄又是为何?”
“因为无聊,总要找事。”
段乾林站了起来,拍了杨炎灱肩膀一巴掌,说:“若以后有甚难处,还望兄弟记得说话——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