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有些道理,胖子教过杨炎灱的十字格挡和腿,好攻下三路这些路数和这小个子实在有些相像。当然两人并没有兴趣在这里讨论武学出处,杨炎灱问了对方姓名,小个子名叫:“梁世博。”
互相道别,后会有期。
……
待依慕走访了数个商家,洽谈好事宜,装样品上车和其他资料,一行人又打道回府。
玩也玩够了,这回大家没有那么好的兴致,都老老实实地走最安全的路,毫无波澜的回到了立州。立州是去西路的中转站,几方都有利益,可谓是几头照顾,皆大欢喜。
回去后大家都在猜测这穆思绪顶着段公子同窗的身份进的镖局,又干了几回漂亮事,这次段老爷让他带队,是不是有意重新建组,让他担任组长?
不过回来几天,段老爷除了表扬并没有大的动作,大家也就把这些闲言闲语忘了,其实建不建组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人们都有个一个好奇又爱猜测的心。
此去往返两个多月,杨炎灱最关心的还是谁给自己写信,回到立州等了两日才有人带来两封回信,一封还是母亲穆氏写的,一封是刘书行写的,依旧没有柳儿的回信。
心里再度失落,不知道柳儿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半天在局里精神恍惚,依慕几次和他说话都好似没有听见。
依慕还有两日便要启程回边城,见他有些失魂,心里有气又有些纳闷,待到日落,坚持要和他回小院。杨炎灱没有力气和她拌嘴,回到屋里,便急切地打开信。
家里的信依旧,母亲唠唠叨叨,各种教诲,没有新意,心中稍安,二老在家中无忧无虑便是最好。
然后打开刘书行的信慢慢看。依慕在旁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见他越看神情越不对,手开始发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这书生被劫道时都面不改色,今天怎么如此失态?
杨炎灱看完信,呆呆站了许久,将信揉成一团,小声说道:“为何?怎么这样?怎能这样?”才发现依慕在旁边看着他,也不管尴尬不尴尬,走出房间,一人在院中呆坐。
这是个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依慕心中骂道,又见他确实可怜,不管那么多,捡起地上的纸团看个究竟。
刘书行写道:“……你托我照看魏家之事并不难,魏家老实本分,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不过有一事我还是需要告知杨兄,我偶尔暗中照看他们,突然知道魏柳絮相了婆家,不久即要成婚。这种事情,想必你一时半会不易接受,不过你身在立州,前途未卜,魏家姑娘总要嫁人,对于你或许是一件好事,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不要太过放在心上,哪能不放在心上?
依慕看了,恍然大悟,一直一来心中的疑问好像拨云见日。再看看杨炎灱,这位在信中被称为杨兄的穆思绪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思绪,思绪,魏柳绪,原来这么久以来,自己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在想着魏柳绪,连名字都这样改着,每天挂念,与她走在路上,与她说笑之时,与她喝酒之时……他都叫思绪,他都在思绪,他的思绪实在太复杂了!
她走到他的面前,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呆呆地看招他,看他能作何反应。
此时院中出现一个人影,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影瞬间具体起来。依慕吓了一跳,不知来者是人是鬼,杨炎灱仔细一瞧,淡淡说道:“哦,是严兄来了。”
严浩淼走过来,正要说话,又见气氛不对,面前这个姑娘又不认识,心想有些日子不见,一定是发生了一些让人不愉快又让旁人愉快的事情。
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只能没趣的跑去敲冯何生门,冯何生把门开开,将他请了进去,不知道院中一对男女会干些什么事情,干脆做个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骆驼。
“我要马上动身,回七台去。”杨炎灱说道。
“这么晚了,就不能明天动身?”
“一刻也不能等,反正到七台一天时间不能到,晚走早走都是一样。”
“那我和你一起去。”依慕说道。
杨炎灱不解地看着她,问:“你和我一起去干什么?对你没有好处。”
“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需要好处才能去做的。”依慕说道。
杨炎灱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好。”
走得仓促,四人都没有作什么准备,根本来不及和其他人打招呼,杨炎灱心急如焚也顾不上这些事情,带上了钱和吃食,就这样踏上了回七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