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谌堂主带着夏姐姐同行,态度立刻变了,想杨大哥时时刻刻想着自己,除了师父,世上再没有这么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办的公事,又有外人同行,不能扫了面子,段老爷给四位出行镖师都备了马。
一行人从立州出发,谌堂主仔细,安排派内的人在码头敲锣相送,比哪一次都威风。
杨炎灱却有些不适应,作为押镖的人,走到哪里都要低调神秘,这样大张旗鼓,确实有些不和规矩。
还好一行人都没有贵重的东西在身上,要不然早被贼人惦记,心想有空还是寻个时间,好好和谌堂主沟通沟通。
大家坐船南下,又骑马走了几日官道,又换了大船一路向东,顺江而下。
一开始几人还兴高采烈,权当出游见世面,沿途少数民族也多,体验风土人情,喝酒吃肉,实在太好玩了。
特别依慕三人,从边城而来,过去出门,都是沙漠草原之地,哪里见过这般大山大水,看着江水又爱又怕,站在船头吹风。
杨炎灱几次劝她进仓躲避,她都不听,没过几天就受了风寒,再加上晕船,从第五日开始,就再也没有力气爬到甲板上吹风了。
其他两个边城的人也不轻松,平日里骑马骑骆驼的人,很难得适应这摇晃的船和湿寒的天气。
依慕本来白皙的肤色再加上病,更是显得煞白,急得同行的人中途下船到处找郎中抓药。
药苦,她不愿意吃,别人倒好,只要是杨炎灱劝她喝药,她都耍赖不喝,一开始由旁人劝她还有些用,过了两天见杨炎灱躲着她,又不干了。
有杨炎灱不喝,没杨炎灱不喝,这可不好办,其他人看出门道,谌堂主直言道,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我们是没有办法啦。
杨炎灱终于想出一法子,找到一本小说给她念读,每天喝完药给她念过数章,依慕才听话一些。也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毛病,识不得几个字,偏喜欢文化上的东西。
灌了几天的药,终于见好,几人再不想走水路,还是脚踏实地为好,下了船又走陆路。乘那大船,其实要安全不少,大船常年在河道上跑,各方面都熟悉,只要在这船上并不用多担心沿路河匪,况且这一路基本上年年发水,逃难之人,流寇甚多,人烟稀少,一行人下了船,反而不安全。
过去谌堂主都走水路,今天要照顾大部分人,下船走路,完全没有防范经验。
身上没多少钱,只是这一群姑娘跟在一路,实在有些显眼,少了一个拿去做了水寨压寨夫人自己都交不了差。
押大镖没有出过问题,偏偏几个人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带,却被劫了道。
那帮劫匪从他们下船就一直跟着,见他们衣着光鲜,谌堂主又花枝招展以为是什么有钱人家,结果跟了几天,见几人生活并不铺张,处处节约,才知道是他娘一帮出公差的,连点值钱的货都没有。
又见他们女多男少,劫两个好看姑娘回寨子,也好给大哥交差。
不为别的,就为劫色,世上还真有这种人。
依慕正在问杨炎灱他爸是郎中,他怎么不会给她治病的时候,冯何生这几天和夏姐姐熟悉了不少,知道人家的名字叫夏雪天,正心欢喜的时候,而谌堂主也不满意小夏的表现,小小年纪不思进取,却和小男孩太过熟络,正思索着回去给师父告状。
突然斜的杀出十几个人,手拿刀挡在路中间。看样子这帮水寨的土匪要富足一些,武器比较统一,甚至是自己打造的,所谓自谋生路求发展。
一路女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老江湖”谌堂主都从来没有被人劫过道。
所以说带上几个镖师还是有好处,杨炎灱将刀抄在怀中说道:“各位大哥,我们一行人只是路过此地,不是富贵人家,也没有带值钱的货物,不如给你们一些买路钱,放我们过去罢?”
“来都来了,怎么那么容易说走就走。”匪首说道,一帮匪徒连面都没有蒙,可谓胆大包天。
“我们出门从没有留过空手,你们几位也消受不了这么多姑娘,还是留下几个给我们做媳妇儿如何?嘿嘿嘿。”那猥琐的笑声拖得老长,让每个姑娘听起来都无比刺耳。
谌堂主忍不住骂道:“你们这帮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边四人回头投来无辜的眼神,不知道她是在骂谁。
匪首道:“你不用着急,虽然你相貌平平,看样子是个领头,咱们兄弟众多,肯定喜欢你这种火辣的妹子。”
有人接道:“我就喜欢。”
对方一群人抬头大笑。谌堂主气得头都快要炸了,想自己也是武林人事,向来体面,哪受得了这帮牛鬼蛇神的调戏,抽刀就要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