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师是何名讳?”杨炎灱感觉这和尚说话的风格有点不对。
“废话,你是我徒儿夫君,自然要叫我师父才是。我法号灵远。”
依慕问:“师父,你一去几年,现在回来是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伍老板走的时间比我长,还不是照样回来了。”
伍永富坐在一旁有些难堪。
“不过我这次路过这里,真的是有事情,顺便再来看看我的女徒儿。”
依慕小时候挺喜欢在老和尚面前撒娇,过了几年长成大姑娘,要拘谨不少。问:“师父何事?”
“去西方取经。”
“古有玄奘,今有师父,真是无量功德。”杨炎灱夸道,但见其他人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见惯不怪。
伍老板说:“嗯……大师取经三次,都无功而返,可见这途中确实凶险和艰辛。这次一定做好准备,完成心中宿愿。”
取了三次?这挺费解的。
“老衲确实命苦。第一次到边城,生病倒在沙中,依慕出手相救,故收依慕为徒。第二次到了边城,和一个租骆驼的打架被诬陷,官府关了几天,又失败。”
打架?杨炎灱觉得这个理由挺不符合大师身份,但既是事实,也只有接受。
“第三次到了边城,嘿嘿,倒好,伍老板不在边城了。”
伍永富觉得奇怪,说:“我?与我何干?”
“你还欠着我银子,你不在我哪有钱准备干粮?”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这就要赖账?”
“可有纸据?”
“出家人慈悲为怀,万事都立纸据,岂不笑话?诚信走天下嘛。”
大家只能中间撮合,说钱不是问题,反正大师也是多年不见。
杨炎灱对灵远第四次取经已经没有多大信心,但好歹是依慕师父,还是要以礼相待。
给老和尚倒了一杯茶,正要敬茶。灵远却推辞,“哎,不拘虚礼。”
好像很忌讳。
依慕解释道:“师父最不喜欢别人敬茶。”
这是个什么习惯?
看杨炎灱一脸疑惑,灵远开口道:“老衲云游之前,在寺中敬茶,不料洒于方丈身上,被那厮赶了出来。”
“得罪了方丈还能走?”冯何生说。
“不走还能做什么?所以老衲自此最恨敬茶。”
杨炎灱感叹,师父的运气确实不怎么好。
和尚说完,仔细打量杨炎灱,目光落在他手上,说:“不错,不错,这才像是个习武之人,刚才一进来,我还道你是个书生。”
“师父见笑,我只学过几年。”
“那我们来过几招?”
“啊?这不好,哪有徒儿对师父动手的?”
“这话说得太假,世上徒弟打死老师父的人不少。如今天下大乱,不管是经商,还是做什么,没点武功怎么行?今天让我看看你的成色,能不能在这世上生存?”
推辞不过,大家也等着看热闹,杨炎灱被推到院子中间,有点紧张。
老和尚拍了拍光脑袋,扭了扭身体,脱下衣服,身上的肌肉都有一些松垮。
杨炎灱看着他,目测还没有在立州的假和尚们能打。再加上灵远有些疯癫,不像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