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馆是校内书生们常来消遣的地方,价格不贵,菜品当然要次很多。不过一帮穷书生也不在乎那么多,一切图个高兴。
酒馆虽说是开在院外,不过这铺面是书院的宅业,如不是院内某位先生或主办的亲戚朋友,是断然租不到这里的铺面的。
书院内禁酒,却管不了外面的商户,书生们吟诗作对,惹是生非总离不开酒,常常有学生被同窗抗着回院并不稀奇。几个门卫每当班时偶尔也会被学生请去吃上几杯酒,互相熟悉一下,门禁自然会开绿灯。
杨炎灱也是认识了程俊杰才知道这些事,过去看着一脸铁青的门卫们,话都不敢说,当然自己也没多少钱请这些人吃酒。
胖子对于这些事倒是心知肚明,只是苦于在书院无人联络,卖不进去酒,后来了解到杨炎灱和刘书行有一些往来,便找到他,要他通过刘书行接触一下院外的酒馆。
杨炎灱心中和刘书行始终有些疏远,只有找程俊杰办这事。程俊杰给刘书行一说,当即答应。在中间关系托关系,终帮胖子销了一些酒。
杨炎灱拜师这么久,从没给过学费,那记账本师兄们都没有当真,帮胖子办了一些事,心中稍安。他与程俊杰的过往都一笔勾销,只是看山去又欠了刘书行一份情。
今天热情邀请严浩淼,不过是因为卖酒过程中,中间总需帮忙跑腿,一来二去,和其中商家老板也慢慢熟悉起来。
正如严浩淼所言,如今的杨炎灱,看上去真不像是一个安心老实读书的书生。大概每一个人,在成长的道路中,终会变得不那么纯粹,不知道柳儿会觉得以后这样的相公,是好还是不好?
杨炎灱带着严浩淼来到熟悉的一家酒馆,和老板打了招呼,选最靠里的座位坐下,上好酒菜,老板就不再打扰。
严浩淼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动作熟练,看来也是一位老手,说道:“你们这酒,度数没有我们那里的高,我可以多喝不少。”这酒当然不是胖子的祖传秘方,要喝那酒,就直接带去钻胡同了。
杨炎灱没有听懂度数是什么意思,只能猜测大概是说酒的浓度,心中发笑,原来对面的朋友并不是一个苦人儿,好像对酒颇有研究,说道:“酒不在浓,话投机便好。在下心中一直有些疑问,反正和严兄闲聊,还请告之。”
“看你热情的份上,你问我答,只是好奇你对我有什么好奇的地方,不是应该什么事情都是我问你吗?”
“哈哈,严兄说话有趣,我很多时候云里雾里,不知道你要问我些什么,我先问你如何?”
“那你问。”
“嗯,你和我相识七台山,那日你这算命先生我当时就知道是我胖子师父早和你照会过。我要问的是,你和我年纪相仿,怎么会干上测字八卦的营生?也没见你师父,我更好奇的是每次你突然而来,突然而去,你是哪里人?从何而来?又在哪去?”
一连串的问题,严浩淼并不一定全部记得住,答道:“你这人真是爱刨根问底。当哪算命先生,是我自己选的,一开始我就想做个道士,以为道士挺厉害的,结果是个算命先生。”
“呃……严格说来,算命先生不是修道之士。”杨炎灱说道。“不过你这志趣,倒是鲜见。”
严浩淼两手一摊,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当了道士确是算命,我也不想的。”
“哦?严兄不必苦恼,你我年纪相仿,都算年轻,出些差错再所难免,还有大巴时间从新选择。”
严浩淼一把拉住杨炎灱的手,略微激动说道:“你这算是暗示吗?”
“暗示?什么暗示?这是道理,不难理解。”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激动,真有点神神叨叨的。
严浩淼有些失望,恢复正常,说道:“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好奇心促使罢了,不然酒菜在此,不显得无聊?”
“其实,我也是一个学生。”严浩淼试着说。
杨炎灱感觉亲切起来,身份相同总能拉近彼此之间距离,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你这年纪怎么会是一个算命先生,当日你算的那些,很多人都听得出来是唬人的,只有我母亲,能听得进去。哈哈哈,我那胖子师父,办事可真有意思。”
“不过,我这学生,与你们这学生又有些不同。”
“有哪些不同?”杨炎灱对这些事情,还是有极大的兴趣。
“学的不同,考法也不同。说出来你不一定听得懂。”
“望严兄不吝赐教。”
“额,也行,给你说说,让你断了念想。我从小学语文,数学,外语,还有物理,化学,生物,历史,政治……这些课程。”严浩淼一一列出,脸上显得有些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