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哥莫急,今晚这货被截,对方不可能冒着风险就这样又运走,换我一定是先找个地方藏匿几天,等大家松懈下来,再偷偷运走,我们还有机会。”杨炎灱分析道。
胡老大听了他一席话冷静下来,说道:“此次遭人暗算,一定是这城中同道中人,对方轻车熟路,看样子把我们摸得透彻。我倒要好好查查,是哪路货色在暗中和我们作对。”
“那是自然,在对方把货弄出七台之前,我们还有时间,一定要把对方查出来,只是这回又要动用胡大哥手下不少人。”杨炎灱说道。
“无妨,我胡戈霸此仇不报非君子,动用一切关系也要把对方找出来。”
杨炎灱听见胡老大大名,颇觉有趣,但办正事要紧,没有过多回味,说道:“我倒有一个人选,胡大哥可以侧重考虑。”
“哦?说来无妨。”
“蒋家和十三鹰。就我分析,与我们七太保有些过节的人只有蒋家,而且据我所知,很久以前他就就收买了一个高手,就是城中曾经贴出过的通缉犯谭仲。原来这谭仲一直还在私下帮他们办事,对我们七太保来说,能轻易将我们击倒的人,怕也就只有谭仲一人了。”杨炎灱稍作停留,好像在继续思考,又补充道:“这事官府曾经有过怀疑,暗中调查过,胡大哥与官府的人如若熟悉,过几日托熟人一问便知。”
胡老大不管与官府有多少关系,这个时候也要应承,说道:“那是自然。”
杨炎灱走后,胡老大派出几个人,严格盯着蒋家举动,另一方面对杨炎灱并不完全信任。他倒不是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怀疑的是七太保奸诈,怕是演的一场戏想把货物私吞了。
第二日,胡老大赶紧托人到衙门打听虚实,关系转了几道,花了一些碎银子过了三天才打探到一些消息。
谭仲的案子,确实有怀疑过蒋家与其牵连,只是谭仲人不知去处,才成了悬案暂未处理。另外,城外还发现了死尸,身份确实是城东巷子里的人,还未破案。不知道什么原因,有可能是江湖利益争端引起的仇杀。
杨炎灱打赌胡老大不会有那精神了解案件的每处细节,要不然毛头儿的死和那晚的一场戏时间对不上,就露出了马脚。
胡老大打听出这么一个大概也作实不易,对杨炎灱深信不疑。除了四处打探以外,心里早已被杨炎灱种下了种子,自然而然把重点放在了蒋家和十三鹰。
盯了些日子,几方面都没有什么好的效果,蒋家一直平静如常,经营着自家事情。
刘书行那边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一来七台城不大,办案人手有限,当下这种悬案不少,再加上毛头儿没有亲戚,也没有故人来寻,办案之人心有自有轻重缓急。时间稍长,南家四兄弟报仇之心也变得没有那么确切。
看来,杨炎灱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除了城中四处漫步目的的搜集消息,并没有有用的消息,让杨炎灱一筹莫展。每次路过城东巷子,总会想起这几年在城中的快乐时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件事情不能解决,自己将一辈子寝食难安。
穆氏回到老家后,找算命先生看了日子,和柳儿成亲的时间越来越近,就差购宅子,再这这么拖下去说不过去,长辈不理解,不知道这小子最近在抽什么疯,只怕柳儿也快失去耐心了。大概杨炎灱这是头一次为了别人而如此劳神费力的。
他揉着自己还没有完全好的眼睛抱怨段乾林:“你手也下得太重,不过演戏而已,何必如此认真。”
“演戏不认真,别人怎么会相信,押车那几个朋友也被你们重踢了一脚,人家现在看见我还在找我理论。”段乾林说道。
“多亏了刘书行,找来了这么些人,要是我们在书院可找不到那么多人帮忙。不过我得给去给刘书行说一说,那几个扮押车的朋友露过脸,还请他们这些天回避一些。”杨炎灱说。
那夜的押车,劫车,劫车后的再劫车都只不过是杨炎灱和白云滔的设计,参与的人除了古月会的人认认真真以外,其他全是杨炎灱和师兄们,段乾林和刘书行找来的同窗演的一场戏。
看似有些多余,但不依次计,根本无法请动古月会的人积极参加其中。
杨炎灱虽然有些佩服自己的算计,但一想到事情没有根本的进展,禁不住愁上心头,喝了一大口酒。
自从认识师父以来,渐渐习惯喝酒,只是没有像胖子一样每天必须几杯,这几日干脆书院都没有去,又不能去柳儿家住,暂时住在胖子这里。
一口酒下肚,问道:“老段,你说我这师父会不会这这样找不到了?”
段乾林平日里哪里肯想这些事情,找得到就找得到,找不到就找不到,问他也白问。
“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们猜测错了,这个事情根本就跟蒋家没有一点关系。如是那样,将是大海捞针。这江湖之事,看来确实凶险,过去以为学得一身武艺,就百毒不侵,有恃无恐,如有人暗中加害,再厉害的武者都难以防范。人最厉害的,是那阴险奸猾的脑子。”杨炎灱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