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没了解决苏尔的心思,要了一份她被逼供的供词,很厚的一份供词,里面详细地记录着她如何陷害自己,如何连同苏玉儿那个女人演了一场惊人大戏。
待苏夏看到某一处时,她忽然勾了勾唇,道:
原来貌美的女神如此残忍还要杀害自己同族人,啧啧啧蛇蝎美人啊!
叩叩叩!
叩叩叩!
叩叩叩!
门外响起规律的敲门声,苏夏眉心一蹙,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现在是在苏家后山的破屋子里,虽然君墨尘把它收拾的像六星级豪华大酒店似的,但一般情况下是甚少有人来探望她的。
尤其是在苏艺溪中毒、和苏乐闹翻之后。
是我,苏焕!
冰块木头?
听到苏焕的声音,苏夏心情有些复杂,他于自己有几分恩情,而自己最厌恶的就是欠人人情,心想着还是让他进来看看,是有什么事情再说。
此刻的苏夏忽略了一件事,她欠得最多的是君墨尘,而君墨尘亦是欠她的。
你来了。
苏夏打开门看了眼有些消瘦的的苏焕,招呼道。
不是干什么?不是怎么是你?而是好友相聚一般,道了一句你来了。
让苏焕进门的动作稍稍地顿了顿,他环顾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忽然道:
苍术可否借来一用?
苏夏听到苍术的名字,神情一滞,她好像把它落在摄政王府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苍术在慕文各种药材的摧残下,长胖了不少那还见的当初那匹骏马的模样,这也是最近她出行没有带苍术的原因。
你是要用它赶路?
苏焕觉得她这话问得奇怪,但也只是一愣,便点点头道:有要事。
急么?
苏夏的脸上看不出是何意,心里却不停地打鼓,如果苏焕知道现在苍术肥硕的身材会不会拿起他怀中那把大宝剑将她砍了?
急!
苏焕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婉转。
苏焕啊,怕是要你失望了,你随小水去王府一趟吧。
苏夏遗憾地摇摇头,她本想要是不急给苍术减减肥什么的,可是目前明显是行不通啊。
她真的不能想象苏焕看到苍术那个庞大体形时的模样,她也只能叮嘱小水到时候若是苍术跑不动再给她换匹跑得更快的马。
等等,还有一事。
就在她要送苏焕离开之时,苏焕忽然转身道。
什么?
苏夏民委微蹙,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果然不久便听到他犹豫道:
苏家道歉可不可以就算了?族长还有宗主他们应该不会做什么的。
不可以!
苏夏一口否决,她哪里会轻易放过那群人。
虽然你我交情一般,但我仍想问一句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
苏焕冰冷的脸庞有一丝决然,有着苏夏看不懂的东西,眼眸沉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苏夏深谙人心,她隐约已经猜出了些什么,暗自为苏焕觉得可惜,这样的人已然不是初见那般了。
苏夏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她看到了苏焕眼中的挣扎和无奈,于是对他道:
苏焕不管是不是他们找你来解决这件事情,但是有些事我还是要说清楚,至少有一件事你要明白,我们交情并不是一般来形容的。
我
苏焕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苏夏打断,
不管原因是什么,苏焕你或许不知道你只要直接说是让我放弃苏家这件事也未尝不可,不必拿苍术做铺垫。
苏焕闻言心头一震,原来她早已看穿,他不是个懂得计算的人,这些事苏家那群人交代自己的,他也是依瓢画葫罢了。
对不起!
他心头羞愧地道歉。
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吧!
苏夏闭了闭眼,不再去看苏焕那张英俊刚硬的脸,她的手指冰凉,并非是因为越来越冷的寒冬,而是心凉了。
苏焕此刻却不是那么地想走了,他想要解释一些什么,可待他想要张开口时,发现一切都是事实了。
待苏焕离去后,苏夏闭着的眼猛地睁开,澄澈的双眸暗含狠戾之气,她握住拳头冷笑:
苏维!苏乾坤!躲过了一次,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目前她最重要的是进入苏艺溪口中说的狩猎之行,连君墨尘都赞同可以去的地方,她更要重视起来,尤其是她现在正是需要能量的时候。
灵核,还有灵草,她势在必得!
这么一想来,苏夏觉得她真有些像要去打劫的女土匪。
咚咚!
忽然不知从哪个方向扔来一块木块,还是一块被烧焦的木块,而且很小一块,也就大拇指大小。
苏夏捡起一看,只觉得有些熟悉,她方才以为外面的动静是君墨尘派来的暗卫,看来现在这个并不是了,能躲过君墨尘手下的人,看来定是不简单。
她将木块反复看了看,看样子这并不是一块新鲜烧焦的木块,烧焦的部分已经沉积了些许白灰,而不是全黑的,而且木块很光滑,看来是经常有人为的触摸。
一块来历不明的烧焦木块,在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扔进她的房间,只能说明两点,这个人认识她,而且这木块应该是一个信物,他们相识的信物!
木块,修为不在我之下
苏夏喃喃自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便对空中喊了一句,你们出来,我有话要问。
躲在暗处的墨二和墨三磨磨蹭蹭地飞了出来,单膝下跪在地抱拳问道:
小王苏姑娘,有何吩咐?
我问你们刚才附近可有什么动静?
苏夏目光沉静,毫无波澜,她看墨二和墨三也有几分眼熟,想是君墨尘什么时候有带他们出来见过。
禀苏姑娘,我二人并未察觉到,请姑娘恕罪!
墨二和墨三纷纷跪拜在地,额角隐隐有些冷汗,他们从苏夏的话中便可以探知一件事,他们失职了,有人来过他们却毫无察觉!
你们失职,一般都是怎么领罚的?
苏夏看着他们手指微微地动了动,神情带着几分潇洒和不羁。
墨二首先就愣了,他以为未来女主子对手下是温柔善良型的,现在看来明显不是啊!
墨三倒是觉得苏夏极有魄力,同自家王爷的风骨有几分相似,他规规矩矩地回话道:
回苏姑娘,一般都是回王府自行领罚,根据情节轻重来施展的!
你们在王府身手怎么样?
苏夏忽然有些好奇他们修为如何,想着马上要去狩猎,不如拿他们试试手,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
然而还不明情况的墨二仍旧老实回道:
属下墨二还有墨三的修为在王府能排前十。
前十啊?不错了。
苏夏点点头道,但大家仍旧不清楚她这话里的意思到底是夸赞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我等有愧!
墨二墨三讪讪地回道。
你们是双胞胎?
苏夏忽然问。
额?是!
明显两人没有跟上苏夏的思路,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
难怪了,感情真好!
苏夏食指点着下巴感叹道,就在此时,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运转灵力直接冲向二人,打得他们猝不及防。
好在两人都是跟着君墨尘久战与沙场的高手,马上就反应过来与苏夏对战,但手下仍不敢尽全力,怕伤到了苏夏。
苏夏也已经看出来了他们的顾忌,心想着一定要找法子让他们更加认真对待才行。
但看目前这个样子,语言威胁恐怕是要比暴力威胁更有用,她奸邪一笑道:
真真正正地跟我打一场,伤了我我帮你们求情,或者不跟我打直接去王府领最顶端的刑法!
墨二墨三听了最后一句话,浑身一颤,王府最恐怕的刑法很多,最顶端的刑法就是把每一种生不如死的刑法都尝试一遍。
想要这里二人马上有了决定,不认真是死,认真打也是死,还不如相信小王妃能够求情,转眼间,两人周身的气势发生改变,那是暗卫杀手专业的血腥之气。
苏夏眼睛微眯,她常年与这些人打交道,自然明白他们这回是要认真了,看来君墨尘设置的刑法还算不错,看他们惧怕的样子就清楚了,压得住人才是硬道理。
瞬时,三人在半空打了起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苏夏早已布好了结界,除非是玄术高上她三个阶级的人,否则都难以堪破。
半空中的苏夏气势非凡,一身浅色的衣衫随着强大的气流飞扬起来,她手中不停地运转着灵力,周围一切木系的植物都能为她所用,很快就将墨二墨三给包围起来。
墨二墨三也是一惊,他们都是水系灵根,修为也是不差,但很少有人能够用木系的法子这么快就把他们打倒,虽然眼前这个人是他们的小王妃。
小王妃好生厉害,着木系玄修竟然比那些元老们还要霸道!
墨二惊叹道,他早已经被苏夏用带着荆棘的藤条被包围住,像金刚罩一样,怎么也破解不了,逃不出去。
小王妃我们认输了!
墨三敬佩之余,失落地公布结果。
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这事我不会告诉你们家王爷的。
苏夏舒心一笑,收回藤条,对参加狩猎之行更多了一份信心。
谢谢小王妃。墨二和墨三行了个礼数,黯然隐身到暗处。
苏夏回到自己小屋,躺在床上思考起自己接下来要干嘛。
也不知道三日后,苏家那几个老不死的打算怎样道歉,直觉告诉她,那几个死爱面子的老家伙即使肯道歉,估计也会使点手段挣点面子。
就算他们肯,那苏玉儿就不会那么安心的认输。
这都什么事,整得跟宫斗似的!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强大,要是有君墨尘那般实力,要对付那几个家伙还不是几句话的事。
想到这些,因为实力的提升而高兴的苏夏,渐渐冷静了下来。
现在最应该做的事,便是找到苏艺溪,搞清楚那试炼的具体时间,到时候溜进去搜刮里面的好东西提升自己。
苏家大殿。
苏乾坤双手置于身后,脸色很难看,他已经放话出去,准备给苏夏道歉,只等她主动过来接受所谓的道歉。
到时候给苏夏一点恩惠,她若有所不满,定当众教训她,不仅可以借这件事弘扬苏家的威望,同时可以治一治这苏家之后的嚣张。
可这苏夏好像磕上劲了,不到规定时间不来,这倒让他们老脸越来越挂不住。
宗主,何必让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直接派人把她带来不就行了?有人气道。
你脑子进水了,还嫌丢人不够!苏玄坤立马大怒,绑?你怎么不去绑她身后的王爷过来一起看热闹?
提议者语憋,知道老家主现在火药味十足,不敢再支声,免得撞到枪口上。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虽然她灵根很好,但是若不服从管教,难免会成为家族的一个祸患。苏维站了出来。
难道你有好办法治她?苏乾坤回头。
苏维似早已经想好,道:在她规定的时间前,提前开启试炼之门!
苏家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面面相觑,不知道苏维打的什么算盘。
苏乾坤道:继续说。
大家都知道,参加试炼对苏家后辈们的意味着什么,想来那丫头决对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但是按照族规只有苏家的内门子弟和一部分外门子弟方可参加试炼,她如果想去就必须拿到成为苏家外门子弟的身份令牌,这样她就等于接受了我们的道歉,同时又分散大家在这件事上的注意力。
苏维眼中闪过些老奸巨猾。
只要试炼之门开启,他的女儿就可以不用在众人面前与苏夏那丫头对峙,避免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影响了他这个家主的威望。
只要苏夏敢进试炼地,想必玉儿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固然是个好办法,可进入试炼地里的子弟中可有那丫头惦记的几个后辈,我们若是不让他们留下来处理这件事,到时候那小丫头身边的王爷追究起来,反而把事情越搞越复杂。有人顾虑,头一次在一个废材身上吃撇,让他们不得不对这个废材另眼相看。
试炼关系重大,怎么可能因为她而把弟子留下。苏家的三号人物苏青道。
就是!这是我们苏家内部的事,难不成王爷真为了那丫头想和我们整个苏家闹掰不成!有人附和。
苏维看自己的提议已经起了效果,便继续道:只要我们开启试炼之门的理由够好,哪怕她现在是王妃的身份也无权质疑我们苏家的决策。
不是有魔族意图对我们家族不利么,就以这个借口发出话ashash为了命案再次发生,提前开启试炼之门,以强化门中弟子自保本领。苏乾坤道,眼眸变得深邃起来。
众人听后觉得可行,纷纷表示赞同。
散了吧。苏乾坤淡淡道。
是。
众人拱手行礼,然后依次退去。
唉,苏家要乱了。
待到众人都离去,老家主黯然的叹息了一声。
苏艺溪住宿,苏夏消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房间,并未惊动任何人。
虽说苏家高手如云,但是苏夏身为一个特工,潜入这样的一个地方太容易了,坑何况这地方还是自己的苏家。
苏艺溪房间里很乱,屋子里还散乱的放着一些药材,估计那天被慕文下毒后自己掏弄一些东西准备和那家伙大干一架。
正在苏夏百无聊赖时,一席红衣飘然落在院中。
不是苏艺溪还是谁?
苏夏真搞不懂,就在自己院子,走几步路锻炼一下-身体会怎样,这小家伙干嘛到哪动不动就飘然而落。
苏夏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苏艺溪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敌袭,慌忙祭出法宝应对。
但他木系灵根在如今放苏夏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这次苏夏没展现她的古医术绝学,只见她轻描谈写的一挥手,苏艺溪的蔓藤还没显现便被打散。
是你啊,怎么跑我这了,真是难得。苏艺溪认出苏夏,暗自惊奇。
这才多久,这女魔头姐姐修为变化这么快!
姐姐想你了,过来看看呀,不可以么?苏夏一脸无辜问道。
少来,上次有人还不肯认我这个弟弟!苏艺溪一脸不信,条件反射般瞄了一眼四周,真怕他那个姐夫听到这句话,突然从某个地方冒出给他一巴掌。
看你那作死的表情,姐姐有那么坏么?苏夏一脸无趣。
苏艺溪嘴角抽动了一下,那表情就是在说:决对是!
苏夏折身转回苏艺溪的房间里,正色道:好了,姐姐也不和你打趣了,我来就是想问你,你那小道消息靠谱么?
你不比我大多少,别一出口就姐啊姐的,占小爷我便宜。苏艺溪道。
问你话呢,别打岔。苏夏满脸黑线。
你不来找我,我也正要去找你说这事呢。苏艺溪也跟着走进了房间,爷爷他们决定后天就开启试炼之门。
什么?苏夏停下脚步,脸上显现出愠怒,这些个老东西还没把我的事情处理好就开启试炼之门,几个意思?
苏艺溪摊了摊手,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说近来苏家后辈屡次遇到魔族偷袭,为了提高大家的保命本领,所以提前开启试炼之门,刻不容缓。
好一个刻不容缓,我倒要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苏夏想到了什么,问道:这参加试炼可有什么要求?
内们子弟,或者持有令牌的特定外门子弟。苏艺溪回答。
要是没有呢?
铁定进不去,除非用邪门歪道。
邪门歪道苏夏眼珠子转了一下,转身便走。
苏艺溪莫名其妙,道:就这么走了?
怎么,你想留姐在这过夜?苏夏回头皎洁一笑。
苏艺溪无语。
你还是赶紧走吧,小爷我今天摸不准你到底想干嘛。苏艺溪一脸忌惮,总觉得苏夏主动去找谁准没好事。
苏夏咯咯一笑,夺门而去。
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微笑着转头看向苏艺溪。
苏艺溪一脸提防,道:还有事?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桌上的一些药材有问题,类似春药,瞎掏弄会欲火焚身哦。苏夏坏笑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春药?苏艺溪一脸蒙样,看了一眼桌上的瓶瓶罐罐,像做坏事被大人发现了一样,赶紧把他全部收起来,然后从床头兴致勃勃的翻出一本医书研究了起来。
苏艺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喜欢研究起医学来,反正就是觉得有趣。
但是很显然,他不是块学医的料,看了没几眼,便歪着头往床上一躺,睡了过去。
皇宫深处。
君墨痕一脸深沉,身后的黑暗处,一个黑色锦衣护卫半跪在地,一动不动。
让你办的事办得怎样了?君墨痕开口。
如陛下所料,苏夏那丫头与摄政王关系果真非比寻常。黑衣人回复。
说我不知道的。
苏家那几个老家伙已经和那丫头闹翻,那几个老头死要面子,估计这事很难善了。
很好,你去把这件事弄大,越大越好。
是!黑衣人退去。
等一下。君墨痕转身道。
陛下还有何吩咐?
让你调查苏家苏三爷的事情怎样了?
回陛下,暂时没有眉目,知道苏三爷失踪这件事详细原因的,怕是只有苏家一位正在闭关的老太太。
这事得抓紧。君墨痕道,然后摆手示意他离开。
是黑衣人,然后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
君墨痕脸上难得出现笑容,阴狠狠道:墨尘,没想到她竟然是你的弱点!
夜幽。君墨痕对着黑暗叫唤了一声。
属下在。黑暗中响起了一道细微的回复,恍若是从地狱的某处发出。
跟着他,必要时绝对不能让他有命落入我弟弟的手中。君墨痕道。
我的职责是保护你,其他与我无关。黑暗中的声音回复道。
那家伙是我的一个底牌,若是落入我弟弟手里,你认为我还能安然活着?君墨痕道。
只要有我在,陛下定是安全的。暗中的声音无任何波澜。
我那弟弟暂时不会把我怎样,这么多年了,要下手早就下手了。君墨痕道,顿了一下,继续道:放心吧,我母亲那我会替你去说。
黑暗中的人没有回答,似在思量事情的轻重。
我不在的时候尽量不要出皇宫。黑暗中的声音道,然后渐渐飘远。
君墨痕心中一喜,这个家伙肯出手,他的胜算就更大了。
只要苏家因为苏夏这件事跟君墨尘彻底闹翻,他便得到苏家这个一个强有力的助手,这苏家可是四大家族之首,只要得到他们全力支持,他在朝中的威望自然渐渐上升。
报!
书房外响起了太监的请示声。
什么事?君墨痕问道。
太监唯唯诺诺地上前递上小纸条,然后站到一旁候着。
君墨痕看完纸条,满脸怒容,一拳砸在书桌上,笔墨纸砚翻掉了一地,吓得身旁的太监赶紧下跪,反射般道:陛下息怒!
君墨痕没理他,怒道:好你个摄政王,朝权里我换去的人又莫名其妙的死去,这是在警告我么?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君王,君墨痕对着书桌又是一拳。
吓得太监匍匐在地不敢抬头,伴君如伴虎。
此时已经回到小木屋的苏夏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已经在开始酝酿。
小水!苏夏朝门外叫唤了一声。
哎!小水正从隔壁的厨房端出饭菜盘,苏小姐叫我有何吩咐?
这两天谁过来找我就说我不在,尤其慕文那酒鬼。
苏夏看了一眼小水端来的食物,不由得感觉自己好像真是饿了,随便抓起一块鸡腿便吃,一点淑女形象也不顾。
开玩笑,哪个特工出身的女特工会是淑女?除非工作需要。
小水一副见怪不怪,道:慕文公子已经在后院里了,正在掏弄药苗呢。
话音刚落,慕文厚着脸皮屁颠屁颠跑了进来,小师傅找我呢?
看到慕文正用手在身上擦拭泥土,腰间还挂着一套仿制的银针,苏夏顿时满脸黑线,胃口大减道:银针是女孩家的东西,你玩它干嘛,想做第二个东方不败啊?
东方不败是谁,是这一行的创始人么?慕文不知,满脸仰慕之情。
算了,跟你这酒鬼说不清!苏夏自顾吃起东西,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问道:怎么没个清淡点的?
王爷吩咐了,小姐应该长点肉。小水道。
苏夏又是无语,这君墨尘真想把她养肥了好吸血,不过一想到君墨尘俊俏的脸在犯病时的模样,苏夏还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旁的慕文看得目瞪口呆,问道:鸡腿有这么好吃么?。
说着似乎想伸手拿一块尝尝,但是看到小水拿犀利的眼神正在盯着自己,犹如看到了君墨尘正黑着脸盯着他,脖子不由得一缩,只好怏怏作罢。
慕文提到鸡腿,苏夏自然而然想到了寒玄子,不知道那贪玩的老头在干嘛。这几天得巩固一下从他那学来的本事。
吃完饭,看到慕文还是一脸兴致勃勃赖着她这个师傅学银针之术不肯走,苏夏突然怀念起苏艺溪和他研制的那些毒药,不知道用在这家伙身上会怎样。
百无聊赖,苏夏突然想到了拿慕文来试针,试验一下她刚想到的易容术。
慕文一听苏夏要试针,也不怕后果,一口答应,看来他真是铁了心想学。
苏夏一脸坏笑,活动了一下手指,开始提气插针。
针术之法乃气疗演化而成,所以很讲究运气的协调性,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苏夏不肯教慕文的原因,运气之术教起来可不是一两天的事,她可没那功夫。
为了让慕文配合,苏夏笑道:要记好我每说的穴位和名字啊,待我检查你有没有资质学习古医针术
慕文兴奋得像喝了老酒,点头答应:一定不负师傅所望!
我可没说你是我徒弟,这一点得记住。苏夏说着,回头对小水道:去给我找辆马车到门外候着。
小水奇怪,这时候找马车干嘛,天快黑了,难不成小姐又要出门?
想归想,但小水没问,还是放下观看苏夏针术的好奇心,出门照做去了。
小水前脚才刚出门,门内的苏夏轻喝:明神穴ashash额前眉心7分口,移形换位可隐人气息。
说完,苏夏两指干净利落的刺入慕文的明神穴一转,疼得慕文嗷嗷大叫,声音尤为瘆人。
吓得刚准备出院门的小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再也不挂念观看慕文常念叨的飞针神术。
木门内,苏夏仍在继续试针,黄泉穴ashash下颚三分位,可移骨换容,行针需九分稳,气先行。
伴随着慕文断断续续地哇哇大叫,黑暗中的墨二和墨三听得背后直发凉。
墨二满脸黑线道:我怎么听这厮叫得越来越娘,还呻吟上了!
要不我进去看看,那家伙胆敢轻薄小王妃,我定切了他的命根子!墨三道,他早就想上去给慕文一闷棍。
那家伙活腻歪了,这么晚了还赖在小王妃住宿不走,王爷要是追究下来,他们两个都要跟着领罪。
你认为那酒鬼能在小王妃那讨到好处?墨二拦住墨三。
墨三停下,想了想,也是!
就连他们两个人联手都不是小王妃的对手,更何况那个酒鬼。
墨二继续道:静观其变吧,过去了,说不定下一个惨叫的是你。
墨三暗自庆幸墨二把他拦住。这小王妃能惹出这么多事,可不是什么善主。
屋里,慕文的声音渐渐平息,不知死活。
这时,小水刚好回来,一进屋,立马惊叫道:呀,这头女肥猪是谁,怎么穿着慕先生的衣服?
这句话可吓坏了墨二兄弟,有人竟然又在他们眼皮底下进入小王妃的房间,那还了得!
今晚他们已经失职一次了,要是再失职他们有苦头吃。
二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房间。
他们的对面,躺着一个胸口平平的肥脸婆,正挤眉弄眼的口吐白沫,像极了他们村的春姑碎花ashash人见人翻车,狗见狗倒地。
小姐,这人是谁?小水吓得躲到苏夏身后,她从未见到这么丑的女人,丑不是罪,关键是丑得晕过去了还不忘挤眉弄眼。
那眉毛一跳一跳的,似在挑-逗人,看着尤为反胃。
苏夏搓着手,一脸尴尬,尚未回答,却见那墨二拔刀便要剁了这肥脸婆。
使不得!苏夏说迟迟那时快,一把飞针飞出,插在墨二手腕上。
墨二手里的剑应声掉地,他捂着手,问道:小王妃,为何阻止杀她,此人乱闯王妃阁可是死罪!
他心中本还想说:而且这肥脸婆还这般猥琐,活着真是浪费空气。
苏夏看着他们三的表情,知道自己玩得有点过头了,道:容我解释一下,这是慕文公子。
慕文公子?三人皆是一脸不信。
慕文公子,怎么会变得这般模样!
我新研究出的一种换身易容术,不知道它的可行性,这家伙想试,我只好答应了。苏夏坏笑道,一点都不觉得内疚。
心中同时暗自有了计划,看来这针术易容比慕容询的换脸皮强多了,不仅脸不瘫,还可以换声。
苏夏看向小水,道:要你准备的马车准备好了么?
小水愣愣点头道:准备好了,在院门外。
那好,就麻烦二位把他送回王府好生照顾。两日后他自会恢复原样。苏夏看向墨二和墨三嘱咐道。
说着她走向慕文,在他头顶拔出了一根银针。
慕文的痛苦似乎一下子减轻了不少,瓮声呻吟了道:师傅蓝瘦,香菇!
苏夏听得哈哈大笑,觉得慕文似乎没那么烦人了。
墨二听到慕文的声音不男不女,背后直发凉,和墨三一人扯着慕文的一只手臂直接拖着走了,也不管他屁股被拖撞在石阶上砰砰作响。
他们只想早点把这个倒霉的家伙送走,心里同时笃定:以后得罪谁也别得罪小王妃!
苏夏出门跟了上来,嘱咐道:千万要看好他,他醒了可别让他看镜子或者出门,免得他到时候揍人!
属下得令!
墨二墨三没回头,把慕文往马车里一丢,飞快的往王府方向飞奔离去。心中思量着王爷要问起这事,该如何交代。
小姐可真厉害,竟然可以把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女人。小水惊魂未定,崇拜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水水你要不要试一下?苏夏一脸微笑地看向小水。
小水吓了一跳,赶紧道:小水洗衣服去了。然后夺门而出,真怕苏夏会追来。
苏夏一脸坏笑,一天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那几个老家伙真以为我苏夏那么好拿捏,想下套让我钻,这次我不把你们试炼地的药园大搜刮一遍作为补偿,本小姐就不姓苏!
她这两天准备好好研究新药,所以趁给慕文试针时治一下他,让他在家安静两天。
你又胡闹了。
一个宽厚的臂膀突然出现在苏夏身后,一把搂住,苏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除了君墨尘还有谁?
要是换做一般女子,也不知道被这神出鬼没的家伙吓死了多少次。
苏夏那肯随他心愿,一招擒拿手,配合飞针锁骨,想抓住君墨尘的臂膀。
君墨尘也不恼怒,一副见怪不怪,几个闪现便化解了过去。
苏夏飞身后退,运起玄木之术,一条藤蔓由窗口飞入,锁向君墨尘。
君墨尘眼中闪过精光,没想到苏夏变化这么快,对玄木之术了解已经到达了一般高手的级别。
苏夏的招式过于宏大,他此时若是要化解这招,估计得把这里拆了,要是真那样,这丫头不跟自己急才怪。
君墨尘嘴角轻轻上扬,剑眉挠有深意地看向苏夏,上身玄衣随风而散,绕在蔓藤上,露出一身强劲精致的身材,坚而不壮,对美少女有着极大的杀伤力。
苏夏愣神,不知道他想干嘛。
待回神时,君墨尘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搂住她,他的玄衣如同一面华丽的纱巾包裹住他们,而后紧跟的蔓藤一把捆住她们吊在房中半空。
苏夏郁闷,在他这总是讨不到便宜。于是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道:你又耍赖!
君墨尘也不生气,冷峻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道:你这是作茧自缚!
苏夏冷哼一声,散去灵力,二人从半空落下。
君墨尘伸手一引,窗门自动合上,两人飘落在床上。
怎么不反抗了?君墨尘挑衅道。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懒得与你计较。苏夏道,可是手上却是一点都不安分,掐了他一把,算是讨回点利息。
君墨尘也不安分,把她搂得更紧,吻向他的脖颈,苏夏如兰的气息在刺激他的荷尔蒙,让他越发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怀里的小尤物。
感受到君墨尘呼吸的热气,苏夏浑身酥酥的,赶紧转移话题么:你不是有事要忙么,怎么的有空到我这来了。
怎么,本王不应该来么?君墨尘又恢复了他的冷峻。
苏夏顿时无语,真猜不透这个让她爱恨难明的人古怪脾气。
君墨尘被苏夏这么一问,想和她进一步的想法变淡了不少,道:苏家的事本王听说了,看来有人不把本王的话挂在心上,要本王帮你出手么?
说着,他的眼中闪过凛冽,如一把君王之剑,随时准备抹杀忤逆他的一切。
别,这事我自己解决才有意思,你别自作多情!苏夏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认真道。
苏夏心中暗喜,君墨尘平时做事很少征询人,肯过来询问自己,看来是真的把自己挂心上。
她知道君墨尘说到做到,万一他一怒之下对苏家下手,这江山估计要乱上一阵子。
在我参加试炼回来前,不准干涉我的事情,否则我跟你没完!苏夏认真道。
可以,但是你必须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君墨尘不容置疑的在她耳边道:不允许再次发生像上次那样,你是我的,没我的允许不可以消失。
最霸道的大男子主义莫过如此吧,苏夏心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仅没有反感,反而内心有种安定的感觉。
好了,你便宜我也占够了,赶紧回去吧,本小姐我要大睡一觉,好好应付后天的试炼之旅。
君墨尘难得没再反驳她,就这样搂着他,犹如那一日的枫树林中那个霸道的人,时间仿佛从未变过,变的只是彼此之间的距离。
苏夏见君墨尘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什么都不想。
君墨尘就这样抱着她,静静地看着他,俊俏的双眼露出迷人的微笑,他庆幸老天让他遇上了一个可以为了她不顾去做一件事,而又感到心安的人,这一世谁都休想从他手里把她夺走!
当晨曦微露时,苏夏醒来,发现昨夜的人已经离去,这一次她没有立即起床,如娇羞的少女赖在床上,闻着心爱人残留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笑容。
自己终究是个女人家,还是得需要男人疼,只不过得看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罢了。
苏夏突然想起了一个人ashash慕容询。
直觉告诉她,越是站得高的人,一旦认定一件事就很那收手,所以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说不定还会在试炼地里遇到他。那家伙能潜伏在苏家高手中没被发觉,想必进入试炼地不是不可能,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只是来找他寻仇,她使用易容术后,应该不会被发现。
但是要是因为别的目的那就难说了,自己别一不小心又掉进别人挖好的坑里,自讨苦吃。
摄政王府邸内
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吼声响彻府邸,吓得府内飞禽走兽惊慌而起,到处乱飞。
不一会儿,君墨尘的书房里,薛桃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走进来。
真是笑死我了,看到小慕那一脸猪头像,老痛快了!薛桃巴拉着坐在一张椅子上,笑个不停。
前天在皇宫前被慕白摆了一刀,忙了一天的朝政,正想如何讨回点利息。
今天看到慕文那模样后,他倒是暗自庆幸自己忙着帮君墨尘处理朝政,很少与小王妃接触,避免了一场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