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薇瞧她说话,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气派,嘀咕道:
“我又没问你,一个拿了钱唱堂会的商女,有你说话的份么?”
梅若瑜往后一仰,越过了薄予安去,哼了一声问她:
“这后唐国破了,还有欧阳修说"岂独伶人也哉"呢,你也是个新派姑娘,怎么诋毁起人家歌者来了?”
“还有,”他淡淡地补充道。“阿予他呀,最烦女人在背后嚼舌根。”
祝思薇的脸色如烧熟的猪肝,心下又知不敢得罪,只能默默咬着嘴唇。
顾明湘看了眼身后船墙上的钟表,咂摸了咂摸嘴,拽着薄予安,理直气壮道:
“唱累了,我想喝水!”
这一次同样的,他被力大无穷的她拽得根本无法挣开。
他挑唇,不屑地笑了笑,忽然觉得有意思,于是另一只没被拽着的单手一引:
“请?”
…
船体的第一层是偌大的饭厅,有钢琴乐手在台前弹奏着,众多宾客齐聚一堂,推杯换盏。
祝思薇在屏风后驻足一听,发现哪里有讨论她的份。
众人几乎都在不约而同地聊着夜玫瑰的八卦——顺便赞扬她歌声甜美。
她气得眼眶红了,明明是她的生辰宴,如今却被尽数夺了风头!
“去给我把那人叫来,到凤阳厅见我。”她咬牙切齿,小声嘱咐近旁的女佣。
女佣见她仿佛生了气,哆哆嗦嗦地问:“小姐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