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怀仁又行了一礼,这才直起腰身,不急不躁回道:
“回禀殿下,下官一生光明磊落,陛下定会还在下一个清白,身在囹圄,虽不用上值,但读书一日都不能荒废!”
李琮烨讥笑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宣纸扔在了蔡怀仁面前。
“这是你族里的,本王着人抄了一份,希望你看完后,还能如此淡定。”
蔡怀仁满心戒备,俯身拾起草铺上的纸张,轻轻一抖,凑到光下,只一眼,就惊呆在了原地。
他拿在手上的,是一份除族书,除族之人正是自己。
底下的署名的每个人他了若指掌,全是族里有名望的长者。
先前,他们可是一个个明里暗里送礼给他,就为了把自己的子孙借着他的手送入官场,谋个一官半职。
没想到……
“除族,怎么可能?凭什么?我不信!”蔡怀仁一把攥紧了手里的纸张。
“急什么,最迟明日,就有消息送进来,有你反应的时候!”
“为什么?凭什么?没有我,整个侯府就是一盘散沙……”
李琮烨嗤笑一声,“啪”一声将手里的书册重重拍在桌上。
“蔡怀仁,你觉得一个受尽婆母虐待、夫君冷落、早年丧子之痛的妇人,会在意这些吗?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兄长丢失的玉佩找到了,听说你家夫人出了不少力!”
蔡怀仁一把撕碎了手里的宣纸,盯着李琮烨,不断摇头。
“不可能,她不知道……指控我毒杀兄长,他们没有证据,族老们不会信的!”
李琮烨淡淡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他,淡淡出声:
“真不巧,南木通拿出了南羌怀生前的书信,言称他撞破你毒害蔡怀兴,自知活不了,向友人托孤!”
“不会,当年他中了毒,神志……不会有那样的信……这一切都是阴谋!”蔡怀仁斩钉截铁道。
李琮烨把玩着大拇指上的墨绿扳指,余光看了眼身侧的亲随,冷冷出声:
“模仿他人笔迹,这种事儿,只要学,又不是难事,当日御书房,清河郡主告发你时,你不也是见证过了!”
蔡怀仁看着面前的秦王,心里直往下沉。
当日,清河郡主突然捡到他“写”给虎头帮的信件,一举告到御前,控诉他行刺皇亲国戚。
今日又有死了的南羌怀书信,坐实了他毒害兄长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