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道:我前几日路过凤凰台,台前有两棵芙蓉花树,树上已经结了朵了,想是要开了。我们去看看吧。乐安道:甚好。便与泱泱两个一起去凤凰台看花。果见树上已有鲜花绽开,白雪玲珑十分可爱。泱泱道:我听说这花早上开时是白色,到了晚上却又变作红色。
乐安道:正是这花的习性,白红两色皆我所爱。又问泱泱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泱泱道:紫色。紫色乃帝皇之色也,乐安凑近了身,悄悄道:你还是换个颜色吧。
泱泱笑了一笑,望向满树花枝,复又回头谓乐安道:我只在心里默默喜欢,又不会用,不算僭越。
乐安觉得有理便一笑了之。泱泱又道:我们晚间再来看看这花变作红色的样子吧。乐安道好。两人便约定时间,泱泱慢慢回到广慈宫来。
太后已经起来,见她回来,招手令她坐于身边道:方才乐安在此,有些话不好与你说。这会儿我有一事问你,白国太子的事,你父王可与你说过了?泱泱红了脸低头嗯了一声。太后笑道:你这泥猴子也有害臊的时候。太后!泱泱一扭身故作生气。太后道: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方有几分像女儿家,到底是年岁到了该嫁人的缘故。在我面上也没什么好害臊的,实话实说,白国太子可如你意?泱泱抿抿唇,低着头道:全凭太后做主。
泱泱陪着太后用完晚膳便想赴了乐安看花之约再出宫去。行至凤鸣台前,乐安还未到。她便想我躲起来吓她一吓。于是叫跟随的人都躲入花树后边。
一会儿见有人影前来,却直入凤凰台阁楼里去了。又不多时,又有两人过来,一人在前头照路,一人行在后头,却也进到凤凰台里面,等那领路之人提着灯笼离开了,泱泱和素怀方从树后转出,走进凤凰台上去看个究竟。
行到阁楼处,里头窸窸窣窣地响,有一个男人在说话,道:你深夜约我前来,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声音实在猴急。有女子压低了声音喝道:你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可喊人了。男人笑道:你这招欲拒还迎,本太子喜欢,十分喜欢又是一阵推推搡搡的声音,女子呜呜咽咽像是被人堵住了嘴,一时哼哼唧唧、吟声四起。
泱泱呆了一呆,命素怀道:把门打开。素怀即传了两个抬轿子的小宦官上来将门撞开了。只见里头榻上抱成一团的两人急忙抽开身。素怀拿灯笼一照,一个是白国太子凡格,另一个却是乐安,两人俱是衣衫不整,满脸春晕。
泱泱怒道:好一对她咬牙切齿地将狗男女三字压下,换了一个词冷笑道,金鸳鸯。
白国太子见了泱泱,又看看乐安,一脸茫然,道:怎么会,会随即反应过来擅闯宫闱乃是大罪,急忙偷身溜了。乐安急忙抓紧衣衫道:是白国太子用强
泱泱满面怒容,指着她的鼻子高声骂道:你虽下嫔所生,但好歹是公主之身,行这等丑事,有辱天家尊荣!你将皇上和太后置于何地!
乐安惊惧,慌忙道:泱泱,我没有,我没有。是白国太子欺负我。你,你救救我一面哭得梨花带雨。
素怀道:郡主,不管如何这总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快快让公主离开凤鸣台回寝宫歇息吧。若是叫太后和皇上知晓了,公主名节是小,天子震怒是大呀。
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日,事情就传到了太后处,太后和廖王是再不肯将泱泱嫁那白国太子了。然凡格太子是奉了白国皇帝的旨意,前来大显求亲。事关两国情谊,白国太子虽然有错,可碍于其身份,亦不能随意处置。皇帝无奈,一面命人将此事封锁不得再提,一面顺水推舟改君山郡主为乐安公主,下旨赐婚给白国太子。
白国太子虽然心系泱泱,可赐婚前夜却发生这样的事,当下亦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领着乐安公主抱憾而回。
回国当日,泱泱前来相送。乐安公主听闻,特意下轿来见,一身嫁衣满脸春风甚是得意。泱泱于道旁迎客亭中望见,冷斥一声道:小人得志。反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