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欲让萧白舒将猫脖子抬起来,果然在脖颈上看到一根明显的勒痕,连皮毛都磨掉,这猫是逃命跑出来的。
“不是我不愿告诉你。”
他想到今天在用饭的时候,明明顾涵影已经恢复如初,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自己还是差点受控,也有些顾虑:“是我说出来萧庄主也不会信,而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隔墙有”
“萧庄主。”
楚欲话音未落,顾青林就带着几个人在院子外面行了个礼。
“我就说吧。”他单手提起来白猫走过去交给顾青林。
看着手下人接过去,顾青林点头致谢:“有劳。”
萧白舒也上前道:“这是你神剑宫养的猫吗?”
“算是吧。”
顾青林突然补了一句,“涵影喜欢。”
楚欲感觉这称谓有些奇怪,似乎是过分亲昵了些。
毕竟姐姐还是长者,虽是同辈,就像陈毅可以直呼萧白舒的名字,但萧白舒却只能恭恭敬敬叫陈毅一声兄长。
眼看着顾青林就要走远,楚欲出口叫住他:“在下有些私事向想宫主打听,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萧白舒转头同他交换个眼神。
下人们带着猫走了,留下来顾青林和萧白舒、楚欲,三人坐在房中。
神剑宫一个月之前才刚刚大办过一场葬礼,顾青林贴身的下人们的手臂上绑着一道白布。
楚欲留意到,顾青林的腰间也始终系着白色的腰封。
这么看,倒是昨天进神剑宫时,顾涵影那身火红的罗裙有些格格不入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那猫的事情。”顾青林先一步开口。
楚欲原想问清楚,却突然疑惑:“听说大小姐是你父亲从旁支过继来的孩子。”
“是。”
顾青林坦言,也回问道:“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护卫吗?”
楚欲顿时觉得亏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问那么简单的。
萧白舒:“不是。”
楚欲没想到萧白舒会替他找补,就见萧白舒面不改色道:“我来宁州的路上遇难,是他出手相助,所以我花钱雇他护我一路安危。”
顾青林的目光在二人间转了一圈,点点头:“好。萧庄主知道,我是受盟主所托,所以会如实禀告。”
萧白舒应声:“无妨。”
楚欲合掌握着手腕间垂下来的凉玉酒壶,摩挲片刻,才出声言:“我猜测大小姐似乎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宫主要是愿意一试,我可以帮宫主看看。”
顾青林颇有些意外,但却是看向萧白舒。
萧白舒不解楚欲有什么打算,更不知道顾青林为什么会看他的意思,还是圆场道:“他会一些民间偏方,我的小厮受伤就是他帮我医治的。”
出口后他才发现,这是一步步拿着白云山庄的信誉来为楚欲说话,顿时心情有些复杂。
“我知道你功夫好,没想到还会这些。”
顾青林叹了口气,道,“涵影确实染上些奇怪的病症,不过已经有盟主出手相助,现在也算是好多了。”
楚欲见他初见时,拿弯刀指着他,还算是少年意气,一身傲骨,现在相处起来,反而整个人身上都是一阵郑重沉闷的气息。
家父离世,亲人患病,还身负重任要夜夜为一方太平操劳。
原先只是想套个话出来,突然来了点兴致,不避讳道:“我看那猫是活不过今天了,这种法子虽然见效快,但是保不齐也会愈演愈烈,到时候上哪里去找比猫血还要阴气的东西?”
顾青林本不抱什么希望,只盼多好过一天,是一天,但日子久了,人总是贪心不足,想要更好一些,想看阿姐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至少在阿姐清醒的时候,就像今天早上,还能给他盛上一碗热汤。
现在听楚欲这么说,心思动摇。
“她是从上次去了承州之后,回来的路上,遇到不测,被人打劫。也许是伤了脑子或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到晚上就开始频频发疯,先是打伤了宫中的小厮和丫鬟,后来连利器也用上,险些险些伤了我。”
但楚欲看他的神情,估计怕不是伤了那么简单。
顾青林和神剑宫的下人是不可能还手的,当真发起疯,也难怪要将顾涵影反锁在屋子里面,就连院子里的下人都要撤走。
“她发疯起来,是认不得人的。”
顾青林对着萧白舒和楚欲的目光,护短般添了一句:“伤了人我可以为她打点,伤了我,我不怪她,但我只怕她一辈子都这样疯下去。”
他顿了顿,接着道:“得知盟主有洗髓易骨散,我原想问问能不能借到药方一用,才知道这药方也医不了她,但盟主好心,叫人开了一张能暂时稳住她心神的药。”
萧白舒不意外兄长会出手相助,他和自己一样,总是一心向善的,甚至还有些自家人的欣慰在里面。
楚欲想的却是,顾青林所谓的发疯,似乎不是他那晚所见那般。
但他不觉得顾青林能坦白到这一步,是在说谎,这里面一定出了点什么差错。
“我想看看那药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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