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心才放下来，不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一样，“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本来我是要说的，但是最后想了想，这些话说来也没什么意思。”肖志刚道，“我调查过你，你是个江湖人。你的立场，在这件事中应该是最不稳定的。”

“等等！”肖志刚说到这里，自然是提到了这个马学海的事情，“我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的立场。”

肖志刚脸上抱着笑容，但就是不说话。我也知道他在顾忌什么，我与肖志刚他的对手——马健和赵总兵的关系，绝对是他的心腹大患。虽然表面上看得我们关系很好，但是我说实话，这些人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东拼西凑，扯上来的裙带关系，我对这些东西，完全没什么兴趣。

甚至说候文凯和张牧之这边的人，我与他们的关系，也没有眼前肖志刚想的那么深刻。就如同他所说的一样，我是个江湖人，江湖人行事，自有一套规矩。

而我的规矩，莫大一个我乐意。我只认为事不违心，那就是我的行事底线。因为在马学海这案子上，我是亲眼见证的人，也是背黑锅的人。从一开始我想要去了解这个案子，以及出这么多力，就是因为我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人当作一个杀人凶手来看待。

虽然说这些人怎么看，我根本就无所谓。但当初那个将锅扔在我身上的家伙，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那时候我不管这个人是谁，就算是杨丰裕，我也杀给他看！

所以肖志刚的看法，在我这里，是完全行不通的。只可惜他不知道而已。眼前他的表情，很明显地反应了这一点。他根本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我是江湖人，你是官场人。所以你看待我的视角，还是以一个官场人来看待，从这一点，你就错了。所以你现在要给我解释什么，完全没必要。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在这件事上，我只信真相。”

“什么是真相？”肖志刚道，“一天十二个时辰，让你去思考昨日里十二个时辰里你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我想你也很难说出来。更何况是已经过了多个月的，甚至还有人故意制造迷雾的凶杀案呢？谁能说的清楚？又或者说，谁说出来的话你觉得可信呢？只是凭一个人的感觉吗？我想你所说的真相，很难得到吧。”

没有等待我的回答，肖志刚就准备离开了。临走之前，他又说了这么一句，“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小海的事情根本与我没有关系，你会信吗？”

看到我的沉默，肖志刚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转身离开，“有空的话，就给自己的剑想一个名字吧。”

回到场中的时候，赵总兵正在原地闭目养神，回头看杨丰裕也坐在了台子上，两人的表情都很平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过我却认为，这两个家伙肯定是在背后达成了什么协议。

炼天宗内有人是与雷音寺有联系的，而且是奔着与杨家人抢大权的。但是自然也是有人站在杨家人旁边的。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赵总兵这一伙人，全都是杨丰裕的人。那么相对而言，肖志刚的这一伙人，就是与雷音寺有联系的了。

事情现在变的越来越清楚，炼天宗里赵总兵，马健等人，还有御史台内张牧之与候文凯一伙，加上雷音寺慧林与慧梦，差不多都算是杨丰裕麾下，或者说是有敌人的敌人之类的关系。而另一边则是肖志刚，御史台另外那些譬如邱大夫一伙，雷音寺的了福方丈和手下的慧正慧光，都是属于站在杨家的对立面。

那么这马学海的案子，现在看来便不简简单单是一件凶杀案了。背后所要牵扯出来的东西，就愈发的明了了。

现在我所处的境界，虽然不想说，但是的确是牢牢困在了杨丰裕的一边。也难怪肖志刚对我的怀疑了。而简单讲，在我心里，的确是将肖志刚作为凶手来看待的。

我也是在反思，是不是我真的错怪了这个家伙。但心中又有声音在说这个肖志刚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但这个把戏给我看，又是什么意思呢？马学海的案子上，我也不过一个跑腿的而已。目前所有的情况，全在候文凯那里掌握着。为了避嫌，御史台知道此事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那又有什么必要呢？

越想越奇怪，越奇怪就越想要想明白，没过一会，头就开始疼了起来。

“怎么，刚才肖志刚那家伙给你说了些什么吗？我看你回来之后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旁边赵总兵开口问道。

刚才我与肖志刚是并肩离开，并没有玩什么掩人耳目的把戏，旁边赵总兵这么多手下，不可能不知道。

我也干脆大方地承认，“刚才肖志刚那家伙，是说了影响我的话。”

“肖志刚此人，在炼器造物方面，是个天才。御人之术，也是远在常人之上。以你的经历跟他打交道，三言两语间，他就能把你玩的团团转。你要小心。”

“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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