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后,笑歌身体原地扎下马步之势,自腰间端起右拳,“呵啊”一记平平淡淡地直拳带着袖边猎猎风声猛然砸出。然后收势而立,再无动作。
这一拳,不偏不倚,刚好打在一人之耳边。
连你妈人都没打住!看到笑歌这一拳我心里直气地跳脚,你要自杀也别现在这么搞吧!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下一刻,那从三面而来的掌忽然空中一滞,就像是一块砸向你的冰突然被蒸发空为气一样。那掌还未到笑歌身上,忽然掌风就消散了。
那三人面色皆是一扭,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随后三人又不知为何整齐划一地后退了一步,好像有意识地避免笑歌一样。
而笑歌此刻又动了,这下可真的是那种慢慢地踱步了。他走在那为首一人的白色盔甲面前。将手温柔地搭上了那人的天灵盖之上,就像父亲抚摸孩子那般,不,这个比喻并不贴切。若是孩子顽皮,也是麻烦。准确说应该是说将手贴在自家养了多年的狗身上,一点反抗也没有!
“说吧,给我讲讲冰雪域最近怎样了。那风无邪,为什么要来冰雪域当刺客?还有刑战他那快消散的冰种怎么处理的。说的好了,我就留你们一个全尸!”此时的笑歌,似乎与我认知的完全不一样了,好像从骨子里换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的笑歌是温和地像冬日的阳光一样。而此刻他就像那持着大闸刀的侩子手看着脚下跪着的囚犯一样,一点多余感情也没有!
背后忽然轻轻被拍了两下,老七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建议你跟他待在一起的原因。”
......
我记得很早以前听过一句话,是说药神谷这么多年霸主的地位,你当全是治病救人得来的?莫要忘了那被称为谪医仙的封自在另外一个荼生子的外号!那时我还心有不屑,觉得也就那样,不过如此。
可今日看到笑歌这从未施展过的这一手,我是打心底生出震惊。他且如此,而让这般厉害的他躲躲藏藏那么多年的封自在,到底该有多可怕?!
“你想知道?”那被笑歌按住脑袋的白色盔甲,忽然冷冷一笑,“你当我们这些御军,是你在那些江湖上见到的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吗?”
“嗯?”我是没想到这完全被控制住的白色盔甲竟然还能说出如此不惧死的话。笑歌自然也是,“那倒是可惜了,你连个留下全尸的机会都没了。”
笑歌说完话后,手还未使劲,那白色盔甲露出的那一双眼睛,忽然爆发出一阵精芒,“走!”随着他那一声大喊,笑歌脸色骤变,转身就逃离他所在的地方。
刹那之间,那白色盔甲就被鲜血所浸染,血液自盔甲各处连接处瞬间喷涌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人也取得了身体的掌控权,不过他却没有选择去进攻笑歌,反而背身过去,两手搭在另外两人的盔甲之上。
四周的风雪一瞬间被拉扯过去,使人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笑歌后退到我们身边也停了下来,看到那一幕,额上青筋瞬间崩了出来,大吼道,“糟!”
一如他所说的,等他再反身回去向那堆风雪之处奔过去的时候,其中忽然有什么东西炸裂了开来。三道身影分别三个方向飞了出来。笑歌怎么去的,又怎么飞了回来。另外两个左右而出的人却是那浴血的白色盔甲拼死所要救下的另外两个人了。
我看到这一幕也是大急,若这两人逃离,后果不堪设想!但笑吐着血的歌倒飞回来的路却刚好砸向我来。腾不出手去拦那两人。一拳锤在地上,只恨自己无能!
笑歌滚到我怀里的一瞬间,一道身影出现在我面前。长长的刀鞘自他左腰处一直延伸到右肩。他的身姿放地很低,如那待扑食前一刻的豹子,充满着绝对的张力。
“斩。”
轻飘飘一个字,面前那散乱的风雪瞬间定格,甚至那从两面飞出的白色盔甲也定在了半空。面前的一切一瞬间似乎像是被人拓印在了纸上,成了一卷绝妙地画。而老七,则是站在那副画卷前的人。他好像看那副画卷有所不爽,所以就伸手将那副画,从中间用刀一分为二,撕了。
刀从他高举的右手上转到了他的腰部,然后从后面与左手抓着的刀鞘,噌地一声相会了。而那面前的风雪,连同那飞出去的两道身影,也随着这一声归鞘音而消失在这一片茫茫白雪之中了。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