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之地我已待了这么多年,除了岳松涛之外,没见第三个使剑者。那黑脸男子一看都是母江北上来的人,切磋切磋下剑法的时候,正好也问问最近那边情况如何了,岂不美哉?但这几天人心情一直紧绷着,把这件事到给抛之脑后了。
“这事都怨你啊!笑歌,你将人治好,要是没晕过去的话...”
“谁说我给人家把病治好了?”笑歌这一句话。我嘴里啃着的鸡腿顿时失去了滋味,“什么情况?!”诊金人家都给上了,还说没把病治好?那他们那么着急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哪知听完笑歌的话,老七两眼一瞪,手里拿着的烧鸡也丢在了地上,蓦然站起来失态道,“糟糕了!”
......
老七前几日说的那话,到现在我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这几整个人都处于一个精神游离的状态,到了那镇西关之后,也没有见到那黑脸男子与轿子的身影。看样子真是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那轿子甚至没有进这镇西关来补给。在老七的催促之下,我们也是匆忙补给了水与食物,继续了原来的旅程。
自镇关西出来能有半个月的时光,我们一直在不毛之地上行进,路上白茫茫一片,连个活物也看不到,不管我们怎样追赶,那黑脸汉子与轿子却是再也未见到了。
翻过不知多少冰山,路上险些交代了好几次,在过了一个山头后,我终于是听到笑歌自口中说出到了这两个字。抬头一望,远远地在白芒的雪地之上有一道黑色小点,虽然我知道还有一段路程,但好歹是看到了目的地了。漫长的旅途让我忍不住想要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但我知道越是接近这片地,我们就越不能放松。毕竟我们这次所来目的,不是为了做客,而是为了取一样东西,还得先人一步。
“来!”走在最前面的老七忽然喊了一声,将我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两步上前一看,眼前的场景带着四周的寒意直窜上了我的脑头。
地上散乱的木架子,车轮子,还有那散乱的雕鸾红色小窗,我一下就认出这是前几日那黑脸汉子的轿子。地上散乱的点点血迹,已经变为黑色,看样子就算爆发过什么战斗,也是几天之前的事了。
“想不到冰雪域的防线能拉的这么长。”
那黑脸汉子为何要选择从那么偏僻的地方进这冰雪域,想来跟我们一样,定不是来做客的。但随身佩剑又不似这不落王朝地上的那些宗门人士,为了盟印?总不可能是那些宗门雇来的吧?应该不会?谁会雇一个行将就木,甚至还需要大夫续命的老头呢?
就是不知道那黑脸汉子与那老头到这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什么人跟他们在此争斗。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尸体,我们也推不出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唯一可知道的是,我们之后的路途,需要小心一点了。
老七这时候却忽然笑歌问道,“前些日子你说没有将那老头的病治好,那又是什么意思?”
笑歌听到老七的询问,皱眉回思了起来,而后才道,“那老者身上,并没有伤。”
“没有伤?”这又是何意?没有伤,着急地去看大夫?没有伤,笑歌在轿子里待那么多天,出来还一副疲劳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没有最近受伤,那老者只是旧疾复发罢了。”笑歌道,“那老者年龄差不多有耄耋之年,一身旧疾惨不忍睹,光是看的见的致命伤势,就有十七八道。能活到现在,已是极其幸运。而且他此番长途跋涉,实在是有劳身体,询问之下,旧疾复发,差点要了他的老命。我上去之后光是为他稳固体内旧疾,就花了整整五天时间,那时候体内的真气早已空空如也。”
“那你的意思是?”
笑歌点了点头,“没错。那五天,我根本就没有治病,本想先稳固了旧疾再说,但...这老者,怕是根本没有抱着要活着回去的想法啊。”
......
我本以为花了这么多时间,笑歌已把老者的伤势清理一空,但现在听完,心中疑虑更深。连病都不打算看了,这老者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想法而来呢?
一提到这件事,我将那当作酬金的璇玑盒从怀中拿了出来,递给了笑歌,“这是当日那轿子里的老者让黑脸汉子给你的,权当作诊金了。”
笑歌听到那璇玑盒的名子时眉头就促了起来,接过去一看,而后才道,“这东西,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见到的啊。能随手将这东西拿出来,虽然对他也没什么用了,但也足以看出这老者身份,着实不简单啊。”
“此话怎样?”这小黑盒子,我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推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