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柠母亲早年遭遇空难,没找到遗骸,陵园里只有一处衣冠冢。
池柠将花放在碑前,点上香火蜡烛,跟秦桉一起蹲在地上烧纸钱。
两人眼睛都有点酸涩,被烟熏的。
秦桉边烧纸边念念有词:“您在天有灵,请您托梦教育池柠一顿,让她别讨厌我了。”
池柠:“……”
回机场的路上,池柠坐车上说:“如果她能当我孩子就好了。”
秦桉不喜欢看见她心情低落的样子,大概她自己没发现,她每次心情不好,都喜欢捏着东西。
现在她就把裙摆攥在手心,她皮肤白,手背上能看见交织的青色血管。
“想生,找我。”秦桉轻轻戳她手背。
池柠松开手,“不要脸。”
“反正你不许找别的男人。”
他像软骨头一样,要往池柠肩上靠,池柠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
是她羡慕的发量。
“别想占便宜。”
秦桉哼声,见池柠开始闭目养神,他干脆拿出手机玩起游戏,拉了自己表哥双排。
两人游戏都玩得心不在焉。
秦桉在局内打字问:女人喜欢啥啊
许沉:钱
秦桉:还有?
许沉:首饰
秦桉:送她这些她会说我羞辱她
许沉:……放弃吧
秦桉:我不
下面有队友跟话:喜欢有什么用,看上就强女干啊!大不了坐牢嘛!
众人:举报了。
……
机场航班因天气延误。
贵宾候机厅,池柠坐在沙发看杂志,秦桉看着窗外雨幕说:“那天也是这么大雨。”
池柠翻杂志的手一顿。
他继续说:“你都不会可怜下我。”
语气像怨她,表情却很委屈。
池柠见他这样,知道他又要翻旧账了。
几年前,秦桉所有联系方式被她拉黑,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
再后来,她考上京舞,秦桉听到消息跑去她寝室楼下堵了半个月。
有天下了很大的雨,他一个人还站在寝室楼下,全身淋得湿透,池柠在阳台看着,无动于衷。
有人路过觉得他可怜,去给他送伞。
他却像个刺猬,打开人的手还让人滚,继续不听劝地站在雨幕中,全身透着股倔强。
像是她要不来见他,他淋死在那也好。
池柠最后还是下去了。
她打着伞,替他遮雨。
秦桉就抱着她哭,池柠任他抱着,却说不想再看见他。
面对声声指控,池柠继续翻杂志。
书页发出细微声响。
秦桉又说:“那次我差点病死了,你都不来看我一眼。”
池柠觉得,秦桉这人挺作的,不止作,以前还特别坏。
混世魔王一样,干的事情都是让她看不太懂又没法忍受的。
“自己不吃药不治病,病死活该。”
她是最近听秦母说起这事。
“这不还生龙活虎吗?”池柠瞥他一眼。
“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死了,你就要跟别的野男人在一起了,我死不瞑目!”他说得义正言辞。
池柠觉得挺好笑的,“然后你就让我这么多年交不到男朋友?”
她不是没人追,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每次都有人掐桃花,搞破坏。
有种占有欲,像蜘蛛的网,密密麻麻,让猎物喘不过气。
秦桉玩着火机嘟囔:“反正你不能跟别人在一起。”
池柠合上杂志说:“那我出家吧。”
“不行。”他表情突然凶巴巴的。
“行吧,”池柠认栽,“算我倒霉。”
“谁让你招惹我,还不要我。”
他说到这,想到什么,脸突然红了。
羞涩小姑娘一副被调戏的样子。
旁边有一身正气的大叔路过,意味深长看了池柠一眼。
池柠自动从那个眼神里翻译出两个字:渣女。
“什么?”她觉得莫名其妙。
“那次!”
秦桉一看她就是忘了,“被你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