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这么母的表情。
被困在椅子上的秦元清的脑子里不合时宜的跳出这么一句话。好像是捂住他嘴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似的,秦元清张张口,发现自己能说话后迫不及待的问道:“我想离开,可以吗?”话音刚落,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连那面雕花的镜子都在不住的颤抖,整间小而闭塞的房子中回荡的全是他疯狂的笑声,本就老化泛黄的墙支撑不住如此巨大的晃动,墙皮开始扑簌簌的掉下来。他被绑在椅子上,甚至感觉椅子都在不住地抖动,好像马上就要翻倒了一般。
突然,笑声停了。
“走?你想要走?”
镜中人笑得眼角仿佛带着些泪花,他低下头,用手扶起眼镜并擦了擦眼角,再次抬起头时,秦元清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像是俯视蝼蚁一般令人厌恶的高傲和看向小丑的嘲笑。
“进到这里的人,我给他们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喂饱我。利用他们的肉体、精神、心灵甚至是灵魂,去填饱我的肚子,去满足我贪婪的渴求与对珍馐的渴望。”他又变回那个带些不正常女态的样子,“你认为你自己会让放在你面前的燕窝鱼翅端走吗?”镜中人顶着秦元清本身的脸,在说话间不经意的散发出一丝令人恶心的媚态,让人反胃。
秦元清故作沉默着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内心里翻江倒海的各种负面情绪似乎要将他淹没。但秦元清还是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说,他不会问对方该如何处置他,他自己知道被镜中人绑架来的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大概于一只挂在烤炉里面的鸭子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食物罢了。
镜中人看着沉默的秦元清,眼中再次出现了那令人厌恶的高傲,他好像不满于这个食物的驯良和沉默,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他抬手,房间两边的墙内好像传来了机关的声音,他低头看见了缓缓往侧边缩的地板,慢慢扩大的黑色裂缝好像吞噬了所有的光亮,低沉的闷响让故作冷静的秦元清慌了神,他恐惧的在椅子上挣扎叫喊,“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地板上的裂缝越裂越大,椅子终于保持不住平衡,咕咚一声翻倒在地,秦元清终于受不了内心中越来越强烈的恐惧,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很快的,随着地板的裂缝变得越来越大,绑住他的椅子再也坚持不住,从地板上裂开的缝隙滚落。与此同时,秦元清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再次醒来,秦元清仍然坐在那把绑住他的椅子上,但这时的椅子已经失去了束缚他的能力,这让秦元清可以轻易的站起身体看到更远的地方——他醒来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上摆着枯萎的鲜花和空的塑料水瓶,窗明几净,光线充足。紧接着,秦元清转身看向会议室的主位,与面对着他的干净桌椅不同,位于主位的真皮旋转椅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割开了似的,坐垫和靠背几乎要完全分离,而被割开的地方冒出来的棉花则是被血液不知浸润了多久,变成了红褐色。椅子的靠垫更是不正常的隆起,像是往里面塞了大量的填充物,高档的真皮看起来马上就要被撑爆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