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寄人篱下,但绝对是我第一次如此理直气壮的住着。凌春也算个小富婆,她自己买了公寓住着,让我担心被他妈妈看到的惴惴不安的心放了下来。
凌春这几天并不太愿意理我。一方面她怒我不争,觉得在婚礼上丢了气势,另一方面她觉得我作为一个被抛弃过两次的人着实可怜,怕我想不开甚至还专门找人守了我几日。可是我每日吃了睡睡了神头好得不得了,看我的保姆说我实在没什么自残自杀的迹象,她就撤了保姆,给我腾了间房子作画室。
你就画些东西做房租,她说:我负责卖,你也不能白住是不。
我对她在我如此落魄的情况下还要在我身上挣钱表示了鄙视,但我真是很需要些什么东西作为调节,于是也就高高兴兴的每日画画。晏家始终不肯送我的东西过来,连鞋子都没有拿来一双,李叔倒是上门几次说要接我回去,可惜人还没见到我就被凌春婉言谢绝。
李叔,那日你也看见了,整个城里都知道晏家如今的少奶奶是许如歌,你让楚暮回去,不晓得端的个什么名目?
我记得凌春虽然把李叔请进了房子,但冷着一张脸说这番话,真是感动的我眼泪汪汪。李叔也是一脸为难,但也不再勉强。
晏静秋从未来过,他那日被我一番不爱言论伤了心,想来也不会找我回去。何况新婚燕尔,何必找一个不识时务的旧人触了霉头。我其实很能控制自己,尽量也没有去想他,毕竟也是经历过伤害的人,我知道如何让自己不那么疼痛。
我的心悸症状白天不怎么犯,但是夜晚就会很严重。我想是因为晚上大多会梦到那场婚礼,而且梦中的晏静秋会不断重复那句我的妻子一直是许如歌,这是我病情不稳定的来源。如果人能自己控制梦就好了,可惜白天我尚且能做到没心没肺,夜晚却不由自主,实在也是愁人。
凌春当完伴娘就从晏静秋那里辞了职。以她的本事,很快就开了自己的公司。她本就是为了他才肯待着做个小助理,眼见无望也是为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待着(对我说的话),现在他琵琶别抱,娶得还是凌春极不喜欢的那一种人,所以凌春不愿再委屈自己,另立门户。
离婚证也没有送来,我曾经打电话给李叔,委婉地表示当年结婚证我没看到,离婚证总该给我一份,但是李叔说晏静秋一直在国外,没有时间来办,也同样委婉的对我表示若我能回去督促一下也许能快些。但我觉得既然他的新夫人都不急,我最近也没有改嫁的计划,所以不必急在这一时。
尽管我分明记得前几日的杂志刚刚提到他在本市的一个楼盘开幕式上作为总设计师出现,并参加剪彩计划。
我其实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避开关于他的事情,免得触景伤情。我也很奇怪,我和他之间明明没有那么多的记忆,真正相互喜欢在一起也不过短短数月,为何我会有这样深的感情。但是我知道时间总能治愈,在顾茗城身上受过那样重的伤都能好,在晏静秋身上,我也能。
在我安静地住在凌春家的第二个月,林菱找上了门。我并不在乎她对我有没有误会,但是我很在意她的到来是不是顾茗城指使的ashash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却和过去联系,无论是人还是物。
两个月不见,她看起来却比我更加憔悴,艳丽的妆容只是让她看起来愈加像个行尸走肉。我想那一场婚礼给她的打击一定并不低于我,好端端的顾家夫人,眼见自己的老公为了别的女人大打出手,什么脸面也不顾ashash我看着她的脸,无端的愧疚起来。
我请她进来坐下,又亲自去给她泡了茶。她沉默的接了,只是四处打量我的房间,我不知道她的住处如何,但凌春给我的这个却是足够豪华,她说我这里就是她的商品展示房,所以不能让彼此失了面子。我见她眼神奇异,便想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