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稳重,但是没用,李慕然从一丛灌木后面绕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说住自己想要的,还一副道貌岸然情深义重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文竹闻言眼神暗了一下,但是并不生气,他拢了拢衣襟,淡淡的说:你怎么知道娶女人讨你们老爷子欢心,不是他想要的?
李慕然难得的愣了一下。
我同他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为世俗不容,他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无论怎样,是能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的年龄,他回去,也是他做的选择,没有人有资格指责他。
这对你并不公平,李慕然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文竹的脸:你失去的太多了。
文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伸出手,摸了摸那只懵懂的小鹿,手指纤细苍白,是艺术家特有的手。
同他在一起是我的运气,现在只不过运气到头罢了,我所付出的都是心甘情愿,哪里来的公不公平?
那他就不该招惹你!
李慕然皱着眉头,眼里是明显的不悦。
你错了,慕然,文竹温柔地说:是我招惹他。
李慕然似乎不想说什么,只是摆了一下手,指了指我。
交给你了,他说:完事了给我送回暮色。
说完他就大踏步的转身离开,我听见那扇木门重重的一响。
这个号称什么也不爱的李慕然,似乎对文竹很是另眼相待ashash一般来说,我很少见到他的情绪会被谁牵动,但是刚刚他说起稳住的情人,更多的不是出于道义上的愤怒,当然,我也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
文竹看着李慕然离开的方向,低声笑了起来。
慕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他看着我,那双眼睛映着周围的绿色,一面像油画,一面像镜子:又冲动又好玩。
我实在难以理解有人居然会觉得李慕然是个好玩的人,这感觉就像是说一只狗会有一只讨人喜欢的鹦鹉一样的习性。文竹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皱了皱眉头。
不要皱着脸,楚暮,他伸手戳了戳我的脸:变成男人已经够惨了,要是变得更丑,那你可真就划不来了。
哦,对,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叹了口气。
走吧,他淡淡的说:我给你收拾一下。
作为一个有名的造型师,文竹显得很不专业。他的工作台就在露天的树底下,装点着大片大片盛开的不知名的鲜花,梳子和剪刀这些用品就随意的挂在树杈和花枝上,似乎从来都不担心剪头发的时候会不会弄得到处都是。
坐。他指了指树底下一个小木墩子:我这里没有镜子,你随便面对哪个方向。
我默默的听话坐下,他的手在我头发上薅了两把,很嫌弃的啧啧两声。
你的头发真像狗毛,他说:平时不怎么保养吗?
我嗯了一声。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头发没有变白就很好了,哪里的闲工夫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