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嘴角,干干的笑了。
那你真是抬举我了,我说:我该说谢谢吗
他的手缓缓的抚上我的侧脸,我发现他的手凉的惊人。我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给我脱了件外套以后,他居然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这么半天冷风吹着,早就带走他身上的温度。我推开他,从地上捡起他的外套,拍了拍递给他。
他摇摇头,示意让我穿上。
就算你要包养情人,也得先活着不是?我无奈的说:你要因为我冻得出了毛病,晏家老先生可能得杀了我ashash你老婆也得恨死我。
他神经质的抖了一下,脸色在灯光的作用下边的惨白,我估计是给冻得麻木,连忙把衣服塞进他的手里,顺便把毯子也捞起来递给他。
你先暖一会,我说:你脸色都发白了。
他抱着衣服,默默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黑的看不见底。
阿暮,他说:你知道的,我对你ashash
不,我不知道,我打断他,离得远了些,说:你要记住,你是爱你的妻子的,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你有你的妻子,我有我的丈夫ashash
丈夫?!他怒不可遏的喊道:谁是你的丈夫?那个当你是替身的男人吗?
我以为你是幸福的,阿暮,他说:我一直以为他比我爱你我才放的手,可是今天,我看见什么了?他的家人可以随意侮辱你,他的情人就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在干什么?你自己病的像只小猫,要不是我跟上来,你是不是就冻死在这里,然后尸体都没人发现?这就是你当初想要的吗?
也不至于那么凄惨吧,我苦笑了一下,说:死在这里,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他忽然平静了下来,好像刚刚那么狂躁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的手从我的身旁撤开,双手插着兜,站在窗边,像副流光溢彩的剪影。
你变了,阿暮,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变得苟且,也容易妥协ashash怎么,只要他们不亲手杀了你,你就能安慰自己过得还好吗?除非他们的手掐住了你的脖子,否则你就觉得自己还能呼吸,对吗?
我看着他,他表情冷硬,眼中是近乎冷酷的不近人情,相比我记忆中的天真阳光,我觉得,他现在反而变得很好。若说以前他是一只倔强但不成熟的狮子,现在就是可以带领整个群落的头狼。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些替代了单纯的世故和圆滑,虽然他不再是我爱过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孩子,可是他现在是那么的可以依靠。
在这个嗜血的社会生存,本来就不需要多少软弱和同情。
阿蝶终于找了个好归宿。三个人的电影,有两个人能幸福就已是奢侈。
阿城,我轻轻的说:你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