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开晏静秋的眼睛,低头吃自己盘里最后的一点菜。
花房新近开了几束腊梅花,是我不在的时候李叔差人种上的。我带莫雅楠女士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今晚它们是难逃毒手,果然,莫雅楠女士几乎是撸秃了一整棵树,是放在自己的房中很能衬托自己高雅的情趣。虽然我不是很理解,粉紫色蕾丝和彩带配着梅花是怎么一副高雅的场景,但我还是很乐意她做任何使她开心的事情。
比如此刻,她抱着花在草地上翩翩起舞(也就是原地转圈),其间不停地踩着我的雏菊,我心疼的一跳一跳。
嗯,你拿着这些花,真是好漂亮,我由衷的赞美:天色已晚,我们不如ashash回去喝花茶泡脚早点睡?
砰!
一声巨大的破碎声从房间里传来,还有一阵高亢的尖叫声。我吓了一跳,这分明是客厅里怎么了?
晏家的规矩虽然不严苛,但绝不可能有人敢在晚上制造如此大的噪音。我看了一眼莫雅楠女士,她也是一脸诧异。
怎么
又是一阵尖叫,伴随着更大的破碎声。这次我倒是听的真切,是许如歌的。
许如歌疯了不成?她忽然暴怒:大半夜这是干什么呢!
不,许小姐不至于ashash
还没等我纠正她对许如歌的看法,她踢着拖鞋怒气冲冲的往客厅走去,速度快到我拉都拉不住。
我只好一阵小跑,跟在她身后。
如果真打起来,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客厅的门是开着的,门厅站满了人,我眯了眯眼,竟然发现那些人大多是金发蓝眼轮廓分明的外国人。
这晏静秋是做生意得罪人了?设计的房子塌了?砸到人了?
我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伸手去拽着莫雅楠女士ashash许如歌我努努力尚且帮得上忙,这人高马大的老外我就忍一忍,免得送去一双。
莫雅楠女士皱着眉头也减低了速度,她并不傻。
楚楚,这是怎么回事?她说:报警吗?
我点点头,拉着她往前又走了走。那些人看见我们倒是很平静,甚至还有一个微微笑了笑。
不好意思,帅哥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我们老板来讨债,找债主。
?
我张了张嘴,讨债?晏静秋ashash
夫人,您不要误会,他说:我们和您家绝对没有任何经济纠纷,只是不巧,我们的债主在您家,我们绝没有要闹事ashash
在这里?是哪个仆人欠了高利贷?
讨债?莫雅楠女士摆了摆手,微皱了眉头:哪个是你们的债主?
那个帅哥微微的用下巴指了指。
就那位,他低声说:正在摔盘子准备砸到我老板身上的那位。
我踮了踮脚,看到那个一边尖叫一边摔盘子的人。
许小姐?我有些吃惊:她欠你们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