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都有搏命的勇气。我只敢选你，我没得选。”牢房里头反复传来倒酒的声音，“后来你承袭了爵位，邀我进府。我便知道你疼我，也会肖想我要是求你，你会不会给我自由。”

“可是我要自由干什么呢？我一日做了伶人，做了你的人，便是终生的烙印。我没有别的身份，我无处可去，我走到哪里都藏不住这一身贱骨烂皮。我不过看着风光，其实从来都没得选。”有酒盅落地的声音传来，“留在侯府，尚且还能得一个安稳日子和半世荣华。无人轻贱我出身，无人赐予我风霜。偶尔……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是被怜惜着的。”

“樊甘，你予我温情，赐我富贵。我感激你，才一直想方设法保全你。但也仅此而已。”有缓慢的脚步声，似是从牢房的一头踱到了另一头，“你下辈子不要来找我了。”

“下辈子我想见识天高海阔。”

“下辈子我想自己择一知心女子，而不是被人挑拣身不由己。我不要再像傀儡一般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一辈子活得小心翼翼。”

“下辈子我不要再与任何人的命数绑定。你总以为我能独善其身，可你不知我实在是厌倦极了这枷锁……”

此话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响动。

龚明等了一会儿，耳朵都贴在了墙上，在新世界的门口反复横跳：“看来还真不是有情人，我就说男人与男人之间哪能真的相濡以沫。这侯爷怎么没声不会是气坏了吧……诶，老弟，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他回头，被元钦冷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元钦下意识挡住脸，只觉得自己额头太阳穴一带都凉飕飕的。他心脏好似被谁捏住般闷闷地不快活，坐不住地起身，躲避龚明探究的视线：“□□静了，我进去看看。”

他指尖都泛着冷白，钥匙几次都对不准锁眼，胸中似有一腔怒火要直冲着里面两个人扑去：你们在搞什么？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胡说八道。

他心中有只小兽在张牙舞爪，急切地想要争辩什么，但又看不清那小兽的真面目，理不清它要倾吐的辩解。只觉得心下十分凄惶苦楚，好似被剥了皮丢进锅中，烈火烹油。

他莫名回想起早前路过戏班子听到的一句唱词：原来姹紫嫣红花开遍，如今都付予这断壁残垣。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里头的景象。

樊甘伏在案上，看不见面庞，瞧不着神情。而司明怀在另一边，离樊甘最远的角落里。他坐在那里，白皙如玉的脸颊挨着墙壁，只留给门口一个侧脸，眸子闭着。

两人在门口一愣，又一齐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冲将过去。片刻之后他们各自放下手中的躯体，从对方的眼神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姑臧侯樊甘，畏罪自杀，既遂。

人死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好些罪名都失去了追究的意义。樊甘此人依旧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死后也会因着较重的罪名判处极刑，但是按照惯例，不可再祸及他家族中无辜之人。

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如此。

“人死如灯灭，这是怕抄家灭族的传言落实，抢先自杀以保全家族？”龚明见了鬼一般连连后退，“这这这，樊甘这厮竟然能有这胆魄？”

“他樊甘的大义，倒叫在他手下受罪的无辜者买单。”元钦望一眼司明怀渐冷的尸身，挫败与恼怒攥紧心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心可诛。”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幻想耽美预收求收藏《你是山海经第几页呀》

一句话简介：呆萌小凤凰被骗财骗色bushi

公元2080年，世界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时空错迭。先秦时期被记载在《山海经》上的异兽纷纷现世，与人类矛盾重重。

密柚是作为一只被人类养大的异兽凤凰，遂肩负起和平使者的重任：

为闯给荡娱乐圈性别为公的九尾狐发掘别的兴趣爱好，叫停了一狐独霸演艺圈全体直男变蚊香的人间惨剧；

给能带来干旱的肥遗和能带来洪灾的长右调解夫妻矛盾，使他两不再动不动分居，终止了世界各地频发的旱灾洪涝；

将能治痔疮的虎蛟，治心脏病的巴蛇，包治百病的何罗鱼……从人类的餐桌上解救出来，为所有弱势异兽承包山头打造山海乐园。

后来，一个俊美无俦，靓得惊天动地的男人来到山海乐园。自称受伤，请密柚收留。

小凤凰流下见色起意的哈喇子，一双天真的眸子写满了不设防：“你，你是山海经第几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