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泡面调料的味道,略微有些刺鼻。我揉了揉鼻子,又使劲睁了睁睡眼惺忪的双眼,终于感觉轻松了些。这时,冰雅走了回来,坐在我的旁边,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这让我印象很深刻,那股散发着清香气息的烟味,是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我稍稍侧过头,看了眼身边的冰雅,她把头发放了下来,松散的垂在肩头,温和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凸显了她那略显高挺的鼻梁。
冰雅也从她的背包中掏出了三明治和面包,牛奶,放到身前的小桌上,然后小声说了句什么,就大口吃了起来。
火车“有条不紊”地向前开着,把身旁的美景甩在身后,徒留下一阵阵呼啸而过的风。旁边的田地里还有农民在劳作,虽然他们只是闪了个身影,就消失不见了。一条蜿蜒的小河忽远忽近,一会儿,又闪烁到车轨的右侧去了。偶尔路过的城市,是唯一能见到的人群密集的地方,而其他之处,皆是荒无人烟的辽阔河山。有一段,湍急的河水经过一块落差巨大的悬崖,从崖壁边倾斜而下,落在崖底的深潭中,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
有时,火车钻过山洞,变得漆黑一片。又穿越连绵的雪山,翠绿的草甸。有时,远处能望见宽阔的湖泊,与天边的云彩连为一体。火车向前前进着,身边的景色也在不断的变化。就像夏季北京的天气,时而晴空万里,但一转眼就可以下起雨来。当然,最常见的还是那一望无垠的戈壁,荒凉而又孤寂。
快到中午的时候,天真的下起了雨,豆大的水滴打在车窗上,发出了咚咚的响声。旁边的包厢里,两个男人似乎在大声谈论着什么,声音大到隔着隔板足以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我有些心生厌恶。
“我家在二环的房子基本都空着,每天上下班啊,那叫一个堵。”
“三环之内,正常现象。”一个男人操着正宗的北京口音说道。
“还是地铁好啊,堵车堵的我心慌。”另一个人如此说道。
“开车有开车的好处,这要是不搁北京,差别就明显了。”
“地铁也是个挤,都是人。弄个座都费劲儿。尤其是像我这样净换乘的,真的不方便。”
“等退休了去别的地儿吧。北京我是呆够了。”
“但是,看医疗条件,生活水平的话,国内其他地方哪里能比得上咱北京啊。”
“你别说啊,现在人家像成都,昆明,发展的都不错,环境也好,物价还相对低一些。从那弄个房子,百十来万,夏天避避暑,冬天避避寒,有什么不好的。”
“倒也是。等退休了可以考虑一下。”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算小,虽然听起来没有并没有扯着嗓子,但是音量也不算低。
我没有继续听他们讲话,继而回过神来,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
“觉得成都如何?”我问冰雅。
“还可以吧。我觉得挺有特色的。”冰雅静静的说道。
“什么特色?”
“额,热算不算。”冰雅笑了笑,似乎被自己逗乐了,有些自嘲的说,“也许是我自己对这种事情印象不是很深的缘故吧。”
“觉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