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能够缓解压力和疲惫吧，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用想。”

“借烟消愁吗？”

“差不多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知道抽烟有害健康，还坚持着抽烟而不戒烟。”

“这大概就像围城一样，外面的人永远无法理解里面人的想法。就像你熟悉一件事情，无论是什么，时间长了，都会对它产生感情，当你的身边突然少了它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听到李哥所说的话，我想起了若璃和我之间的关系，“这样啊。”

李哥说着，坐在了柜台旁的椅子上喝起了咖啡。

“你也喝了吧，一会该凉了。”

“哦。”我仍然在想着刚才的那段对话。

“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变成习惯。”我心不在焉，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

“嗯？怎么了？”

“没什么。”

喝完咖啡，李哥将地上的垃圾打扫到垃圾桶中。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李哥穿上大衣。

“那就明天见。”

“好，明天见。”

我冲洗着咖啡杯，默默想着李哥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这两天的脑袋一直很乱，就像有一群蜜蜂在绕着圈嗡嗡地飞着，无论是睡觉还是清醒，总是不绝于耳。我又想到了不久前遇到的流浪猫，在门口喵喵的叫着。夜深了，四周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我听到了远处的一声猫叫，便下意识地推开门向外望去，却发现四周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我一度以为是那只小猫又回来了，却一直没有等到它。

今晚的顾客出奇的少，只有一对情侣，一个男孩和一个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在店里逛了一会就离开了。而那对情侣在店中看了很长时间的书，不时低声轻语，又像是在做什么笔记。在凌晨五点，书店里来了一个头发微卷的男孩，穿着黑色的外套和肥大的牛仔裤，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他在店里的书架上浏览了一段时间后，拿着一本麦田里的守望者》到柜台付款，然后坐在书店角落的椅子上静静地读了起来。

我斜靠在柜台内望着窗外。街道上灯火通明，却几乎看不见行人。偶尔有几辆汽车飞驰而过，传来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远处不时响起几声狗吠，又突然寂静了下来。我整理了一下柜台上放着的书籍，又从背包中掏出了刚刚读完的茵梦湖》，将其放回书架上。困意袭来，我摇了摇头，推开门，到书店的外面站了一会。寒风透过了衬衫轻抵着皮肤，虽然稍感不适，却使我倍感清醒。月亮已经缓缓地降了下来，东边的天空泛起了微光，渐渐地，天色愈发明亮，快到交接班的时间了。

我回到室内，在书架上寻得一本书到柜台上翻看，时间过得飞快，不觉间日光已经占据了半边天空。我看了一下时间，六点一刻，李哥应该就快来了。

有人在书店门口敲了敲门，我以为是李哥，便换上外套，说了句。

“请进。”

我抬头一看，是那天来店里过夜的女孩。女孩梳着带着波浪的马尾辫，穿着淡绿色的大衣和棕色的略显肥大的裤子，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早啊。”

“早。”

“还没吃饭吧？”

“没呢。”我回答道。

“那，一起吗？”

“好，那你先进来等一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