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什么女人?”
“一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好像是贼首马庆的妹子,一杆长矛使得六道,花小六就是伤在他的手下。”
“马庆的妹子?!”我有些愕然,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大晚上的,又是下雨天,不好好在家里绣花,却出来劫道,那个马庆怎么想的?
我沉思了片刻,皱眉道:“逃走的那几个贼人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苏卫摇了摇头:“应该不知道,出去的人都没穿兵甲和号服,打斗的时候也没人喊出我们的来路。”
我沉声道:“老苏,如果这个女人真是马庆的妹子,这厮一定会派出大量的贼人出来营救寻找。此时不得不防。你现在马上吩咐斥候营,多派一些人出去。但是要告诉他们,尽量不要与贼人接触。得到消息立刻回禀!”
“属下这就去办。只是,家主您真不过去看看?”
“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你过去告诉老郑那个杀才,不要将人弄死了,既然是马庆的妹子,或许能派上用场。”
“是,属下遵命。”
想象中的斥候回报始终没有来,我听着淅淅沥沥的春雨,时睡时醒。早上的时候有些头昏脑涨的。摸了一下额头,还好没发烧。这个年代没有抗病毒药物和抗生素,我又实在喝不下去散发着古怪味道的汤药,要真是感冒发烧的话,那可就得硬挺着了。
陈善也是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有些萎靡。看得出来,他也是没休息好。我决定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骑马了,雨虽然停了,不过春寒更胜,让他再跟着折腾一天,非得折腾出毛病不可。队伍之中有五辆给伤病员准备的马车,虽然现在都装着米粮之类的东西,但应该可以腾出来一辆给他坐。
火头军从后半夜就开始准备饭食了,从官到兵每个人五个拳头大的猪肉大葱包子。还有黄澄澄的粟米粥。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又要做大事了,必须要吃饱了才行。
用蘸了青盐的柳树枝子捅完了牙齿,我抓起一个包子刚咬了两口,苏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愧色道:“家主,有件事情,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呷了一口热粥,龇牙咧嘴的道:“有话就说,然后抓紧吃饭。一会儿咱们就出发。”
苏卫惭声道:“家主,属下们给你丢脸了,这饭食,我老苏没脸吃。”
这是个铁打的汉子,大多时候都是直来直去,能让他心生惭愧的事情,这世上还真不多。我约莫,可能是哪个军卒犯了错,让他脸上过不去了。“这些人都是你操练出来的。不管是哪个军卒。犯了小错就打板子。要是大错,那就开革,再严重的,军法从事我也不过问。都是爹生娘养的,哪个不犯错,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家主,属下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你老苏自己犯错了?”
苏卫摇了摇头,满脸惭愧的重重叹了一口气。
五大三粗的百战老兵,单打独斗之下,抵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而且还是车轮战,这就是苏卫说的丢脸的事情。
苏卫等人一身的武艺自不必说,不说别人,就是我这样的,十个八个都近不了身。能将他们轮番击败的人,可见武功有多了得,没想到啊!这山野之中,还有聂隐娘之类的侠女,看来,我还真是小看这个马庆了。
不过,武功再高强也只不过是肉体凡胎而已。在成建制的军伍面前,侠客剑客那些人都是柴禾。我摆手道:“这事儿没啥可丢脸的,别往心里去、咱们是军队,打起仗来讲究的是团体配合,个人武勇都是次要的。该吃饭吃饭,吃饱喝足了,咱们抓紧时间赶路。”
“家主,属下们和那女子打了赌,若是无人能够打得胜她,就要放她归去。属下想……。”
“想什么?”
“属下们想问问,是不是对她可以下杀手,如果不是顾及到会坏了她的性命,起码属下和老郑都当不至落败。”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慢腾四稳的把手里的包子吃了下去:“那女子在哪里,我过去看看。”
既然打了赌,那就要愿赌服输,几个大老爷们儿都打不过人家还要下杀手,那可就真把人丢到家了!玩赖的事情,我辈所不齿也。何况,本侯爷身边有陈善这位真正的高手,还愁打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跟他说武功高强?打的就是你武功高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