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过了礼,我点了点头挥手让两人坐下,先问高展道:“老高,东西可都拿回来了么?”
“回禀侯爷,全部到手,供词没错,郝通的血衣就在枯井之中,而叶元宝的行囊之中,也有一把短刀,上面还有未曾擦干净的血迹,想来,应是凶器无疑。”
我点了点头,这才转头对张金树道:“老张,你们怎么一同来了?”
张金树赔笑道:“侯爷,您不会以为卑职昨晚美美的睡了一夜吧?怀戎县这一夜之间动静闹得这么大,作为百骑司的统领,卑职焉能不做点儿什么?”
这个张金树,居然能琢磨出我心里的想法。我脸上一红,摇头笑道:“做点儿什么?你老张这一夜都干嘛去了?”
“回禀侯爷,卑职忙活了一夜,已经将三十余名想要在城中闹事的响马细作抓获,如今都押在了杜校尉之处。其余仍在隐藏的细作,张茂与李大年二人配合霍县令,正在甄别之中。”
“这么说,你是从北城过来的?”
“回禀侯爷,卑职正是从北城的那些突厥行商聚居之处回来的。”
“那些突厥人的情绪可还稳定,有没有想要闹事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是有两个突厥行商受了细作的蛊惑,想要生事,不过被其他的突厥行商劝住了。所有人都在说,侯爷必定会秉公执法,侦破此案,给被害者讨一个公道。”
我点了点头,随即却又苦笑道:“老张,这案子虽然是侦破了,不过,眼下咱们面临的局面可不太秒啊!”
张金树点头道:“侯爷,四路响马的事情,卑职已经知晓了,不知道侯爷下一步如何打算?”
我一愣:“哦?怎么着,看样子你老张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啊?怎么想的,不妨说出来听听。”
张金树上前一步,低声道:“侯爷,情况或许没那么糟,依卑职看来,只要这怀戎县城里乱不起来,问题应该不大。”
我心里一动:“说说看。”
“侯爷,俺老张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河北人,却也在这河北道厮混了四五年了。河北道的各路响马都是什么德行,俺老张即便是不能够一清二楚,却也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这些响马草寇,做些打家劫舍的活计还行,要真是想攻城略地的话,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
“老张,五千悍匪现在就在不到百里的地方看着咱们呢,你跟我说这些?”
张金树嘿嘿一笑:“侯爷,五千悍匪,说到底也不过是匪而已,您麾下的医护营,难道是吃素的么?”
“依着你老张的意思,是让我这五百人一个打十个?你觉着,他们有这个实力么?”
“侯爷,据卑职所知,您当初剿灭笔架山贺天龙那一千多人的时候,手下可是只有三十余人啊……。”
“那能一样么?当时,贺天龙手下可战之兵不过数百而已,而且,我们是夜袭,又仗着火药的威力。可是现在,对面的悍匪可是足足有五千之数,甚至可能还要多一些。”
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外一人宏声道:“可是家主莫要忘了,我们是兵,对方不过是匪而已。”
我抬头一看,门外气宇轩昂的走进一人,却是苏卫回来了。
“老苏。你怎么回来了,城防可布置完毕了?”
苏卫上前拱手道:“回家主,四面城门均已封闭,三百名军卒由老彭率领,正在南门集结,其余城门都有衙役与城中不良人把守,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出入。”
我点了点头,示意几个人都坐下,向苏卫道:“老苏,你刚才说我们是兵,对方是匪,怎么,你觉着,我们这五百人能打得过对方?”
苏卫起身抱拳道:“家主放心,只要有我苏卫和这五百兄弟在,怀戎县城定当无虞。属下愿意据此立下军令状,若不成功,提头来见。”
我摇了摇头,摆手道:“老苏,不要说什么提头来见的话,你我的性命都是小事,关键是这城中的数万百姓。真要是被五千悍匪破了城,我们这些人死便死了,可若是这数万百姓跟着我们一起遭了不测,即便是九泉之下,我的良心也会不得安生。”
苏卫正色道:“家主多虑了,属下跟随您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说过大话,若是办不到的事情,属下会如此肯定么?”
看着苏卫自信的表情,我一愣:“老苏,你的信心何在?”
苏卫冷哼一声道:“家主莫听贼人在那里胡吹大气,什么五千精挑细选的精兵,在属下眼中,这五千人不过是五千偷鸡摸狗的小贼罢了,更何况,我们手里面还有火药跟火油这等利器。若是属下的五百军士凭借着如此利器连这些山贼草寇都对付不了的话,岂不被人笑掉了大牙么?”
进来半天没说话的高展这时候也附和道:“侯爷,老苏说的对。依卑职看,此战定当无虞。”